听了她的这番明显服软了的话,风瞳却不收下脚步,再次翻身跳下了塔顶。风娑婆刚要再施法,却见下面一片清风卷来,将他的身子托在了上头,这百尺高塔,在了他眼里却是如同一小步。
看着风瞳自如的驾驭清风而下,那姿势和身法比自己还要潇洒几分,风娑婆这时才知道自己受了欺骗。
风罄看着从塔里下来的风娑婆,也是感觉到了她抑制不住的怒气,连忙跪倒在地。
“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风娑婆见风瞳直直下了括离山,身边也没有可撒气的人,只好得将气出在了身旁的风瞳身上。
风罄也不敢回嘴,只能是如实说道:“这事不怪风主,说起来只能怪北陆的那糊涂帝皇。”
风娑婆对了这北陆的朝廷也是不看在眼里,说道:“怎么,那快断气的金宇还能折腾出了什么事情,这些年,国内不都是靠了我们风岭才能保得风调雨顺,只可惜,他刹雪宫人多口杂了些。”
风罄连忙说道:“有了风婆在了这风塔里头日夜祈福,自然是没有灾害,只是这人祸却是不断。”她将天斗场中,武祭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更是说了太子遇害,而另一边被金帝更是在了朝上询婚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封三娘脸上才浮动了一丝了色,啐了一口,“那老糊涂的如意算盘这会儿是拨不响了,只可惜我们风岭时代都是以风女闻名,到了瞳儿这一代,却生了个男儿身。而风瞳又生了一副女儿像,我当年也是有心隐瞒,真是做多错多,也难怪我儿有了脱胎换骨的心思,冤孽。”
风罄心里暗道,风主哪里会将金帝的事情真正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怕是,她刚要搭腔。
风娑婆不耐烦道,“这几日正是风岭风元大盛的日子,我一时脱不开身。我看瞳儿一人离去,遇到不测就不妙了,你快些带上人,将他半路截了下来。
风罄连忙退了下来,然后寻到了手下,将风娑婆的命令都传了下去。
风岭的几人连夜追赶了上去,看着风瞳一人在前,也不敢直接打扰,只能是在了后头小心跟着。
几日下来,风瞳都是彻夜赶路,也不停歇,眼见他就要支持不住了,总算是到了青牛岭。
他稍事歇息,一气往来密林中行去。风罄几人先前还是有几分人影可见,哪知才入了山岭,居然突然起了大风。
满山的树木被齐齐拦腰折断,身旁更是由兽啼连连,几人难以前进,等到几人勒停马匹,下了车来的时候,已经没了风瞳的身影。
风罄吓得不清,又在林中呼喊寻找了几天,却没有丝毫回音。连绵不断的青牛岭如同块鬼冢死林一般,将人风瞳了一空,再也没了踪影。
风瞳在旁看着,见了前方的人喊声,只是顺着小道往下走去。“风主”这一阵阵呼声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眼前的树木一层浓似一层,似乎是永远没有尽头。风瞳的的眼里却没有多少恐意,这么些年来的冰冷刺骨再加上这些日来噬心之痛早就将他的意志磨练的无比坚强。
前面的林道已经完全消失了,随处可见沼泽浮在了地表上。他也不避讳,脚步已经踩了上去,常人上去就会塌陷的软泥这时却不动分毫,只见风瞳轻飘飘地走在了烂泥上。
青牛坐落在了五牛岭当中,比自己想象的要宽阔许多,再加上那些千百年都无人烟踏进的老林,风瞳有些迷了方向,他只得努力寻着方向。
前方的山岭之中,草木里头,传来了阵异动,一群夜枭惊飞了起来,丛林里头发出了阵“滋滋”的怪音。风瞳生了阵警意,脚下更小心了几分,正在提防时,他的眼前突现了只雪花大蛇。
蛇头足足有石磨大小,见了突然出现的雪花蛇,风瞳刚要避开,还是慢了一拍,蛇口猛地张开,阵阵腥味扑鼻而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黯,身子已经被吞了下去。
雪花蛇吞了风瞳之后,拖着张大了不少的腹部,往前方游去,压倒了排排的草木。它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草木都枯死了过去,再往前而去,只见的前方多了一个山洞,它才跟着爬了进去。
山洞里头,两旁的树木早就没了踪影,里头风不断地吹了进去,雪花蛇蜷着身子,在了地上,身子很快就被卷进了洞里头,半天也没有动静。
风岭口中最是隐秘的风蛇竟然是条雪花蛇,它落脚的地方,也很是隐蔽。无人知道,天下双“姝”之一风瞳,这时已经是葬身蛇腹。
风罄几人在了山里找了好些日子,依旧没有踪迹,只能赶回了风岭,寻些帮助。
风岭得了消息之后,也是乱了锅,风娑婆知道后,却并无多少悲色,只是说道,“你们也莫要惊慌,风瞳的风元未曾散去,而且有圣人圣光庇护,他绝不会有什么事情。”
风瞳的事情并没有传播开来,另一边,若儿几人在了释珈城里过得很是不错。
解药下肚之后,城中的人果然是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几人在了城里也是过得安稳都是没有了回城的心思。
若儿和傲世还是原先的样子,城里的人为了答谢几人的恩德,重新起了间城主府,只是不知是刻意还是什么,将两人的卧室修得很是宽敞,里外两间,
修成那日,傲世不声不响地在了外头铺了张床,倒头又是一夜,第二日,又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书房里头。
城中人少嘴却不少,城民更是八卦,日日喜欢问些小两口的讯息,只是若儿都是一笑而过,不再说话。
芸苔花开得最是旺盛之后,城中的农妇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听了城中夫人说,这花开之后,除了能养些牲畜之外,更能炼成一种菜油,听说价格也是不错。
城中的汉子们也是脱了猎户的装扮,陪着忙碌了起来。
几人在了城里头,看着街道上渐渐有了心的商户,外头也是有些人搬了进来,心里才安定了些。
若儿和傲世这时也不用再为城中的生计担忧,闲了下来,这些日子,若儿总是会磨着傲世去了城外寻了个清静地方。
木,融几人也是识相,都刻意避让了开来,只见树荫之上,若儿总会躲在了树木之间,修炼着。
这日,若儿又小憩了一会儿,突然间了地下一阵波动,树上落下了无数的果实,抬头看去,就见傲世站在了水汽之中,那水奔流翻腾,地下更是有了无数的清泉喷涌而出。
她想了想,捡起了地上的果子,傲世的眼在了波光里头,泛着光色,若儿看着,恍惚又回到了丰源水舞的那段日子里。
这一瞬,她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日子如果是能过上一辈子就好了。
只是事与愿违,她心里越是这么期盼,好日子尽头的时候也是很快就来了。
那日她还是在了院落里头,跟着云家嫂子聊着家常,却见了大路上一队兵马走了过来,若儿心里有些见了,连忙赶了上去,只见带头的却是章博渊。
章博渊见了城中的景色,眼里也是大喜,说道:“你们这日子过得也是滋润,只是太惬意了些。”他看着若儿,见她脸上带着些疑问,叹了口气说道,“都快两年而来,你们也是要回去了。”
若儿听了,也知道是时候离开释珈城了,心里很是不舍,只是转念再想,回去也未尝不好,更可以见到碧色等人。想不到,已经过了两年,她和云嫂说了一通,连忙是往回走去,傲世却不在屋中。
傲世此时正站在城楼之上,极目远眺,群山众小,听得身后有人过来,才刚一回首,就见了一阵红唇贴了上来,
他才一让,百里焰漪已经近了身子,他闭上了眼,女子许久才松了开来,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百里焰漪看着眼前的人,泪立刻流了下来,两年了,他难道不曾想过自己。这两年的国道馆的清修,她越发肯定了这么一句,眼前的男人,她是放不下了。
“你该回来了。”百里焰漪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