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带刀_10(2 / 2)

“主人,阮东林对你暗下毒手了?”阿七把阮霰送到床上,定睛一看,发现竟有鲜血自他唇角溢出,顿感焦急。

阮霰慢慢从床中坐起。眼前的漆黑已散,五感逐渐回拢,他抬手拭去唇角鲜血,低声说道:“无妨,只是因三魂不全失去一瞬意识而已。”

阿七前爪扒着床畔,瞪视阮霰:“三魂不全会流血吗!”

阮霰不以为然:“过度运功罢了。”

阿七大拍床板:“时间着实不多,我们要尽快去寻医,进行一番延缓、稳固心魂,再火速寻找治本之法!”

阮霰垂下眼眸,揉了揉阿七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出一个“好”字。

一夜无话。

翌日天方破晓,牧溪云便至镜雪里外等候。

阮霰正凝神调息,阿七守在一旁,不曾惊动他。直至辰时三刻,阮霰体内真元走完一个大周天,睁开眼睛,它才道:“牧溪云来接你了。”

“走吧。”阮霰起身,轻理袖摆,低声说道。

阿七甩动尾巴,用脑袋顶开门,轻快跃入庭中。

霎时间,清风拂面过,送来清甜春花芳香,日光暖软,撒在空中犹如细碎金屑,端的是美好宁静。牧溪云就站在庭院的圆月门外,身后深深树影,身侧亭亭幽兰,衣袂起落于风,背负长琴,身姿挺拔。

牧溪云见到走出房门之人,略略一怔,随后快步迎上来。

阮霰没摘下那张假脸。

如今模样,虽说仍算得上“美”之一字,但美得过于普通,寻不出任何特色,同寻常巷陌间好颜色之人无二,看过之后,只觉美则美矣,无甚出挑处。

他走到牧溪云面前,淡淡道:“鹤取公子,久等。”

“无妨,是我来得太早。”牧溪云没问阮霰为何顶着这样一张脸,语气温和如初,话语满是关怀,“你旧伤未愈,不宜劳累,是以我备了马车,已候在阮家外。”

阮霰轻轻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