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许福生吧。”
“嗯,爹也是比较中意这个。”
稍晚时候,孩子醒了过来,开始哇哇大哭,顾丽娘估摸他是饿了,忙解了衣裳,把奶/头塞进他嘴里。小子力气足,奶/头被他小嘴用力一吸,她顿觉去了半条命。那小子忙和半天都没吃着奶,小脸憋得通红,又用力吸了一回,还是不得,头一扭,把奶/头吐了出来,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咋了咋了这是?”许强一脸紧张地问。
顾丽娘道,“你儿子吃不着奶,急得哭呢。”
“不是用了催奶汤,咋还没奶?”许强心疼儿子,起身就要外出寻王稳婆。
“哎,你别折腾了,你给吸一吸,兴许奶水就出来了。”小说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许强也顾不得许多,忙伏□,一翻折腾,果然出了奶。他忙让开,让小家伙凑上,小家伙吃上了奶,总算不哭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小嘴吸吮得飞快。
许强看着儿子吃得香甜,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看着妻儿,觉得往后的日子也有了奔头。
若说前头许老爹除了顾丽娘肚子里的孩子外,最惦记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这十一二石粮食了。孩子生了出来,许老爹总算可以放心地挖个地窑来藏粮食了。许老爹也不请人,只叫了许强帮忙挖土,之前凤台村的那个地窑,也是许老爹和一个老师傅独自完成的,当时那老师傅和他儿得投机,教了他一些关于地窑的手艺。所以许老爹对挖地窑还是在行的。十天左右的功夫,地窑便挖好了。粮食也顺利藏了进去。
坐月子很无聊,整个人成天躺在床上,一下地,若被许强见了准挨训一顿。顾丽娘也不想在月子间落下病根,但在床上躺久了,就觉得浑身都痛。这才趁方便的时候多走两圈房间。加上她记挂着厨房里那几瓮自制的醋,也不知道成品咋样?四十天时,她终于不能等到自己出月子了,忙让许强把它们搬到屋子里来。
“这是啥?”许强好奇的问。
顾丽娘闻着这几瓮半成品醋的味道,发现那酸味从左到右逐渐浓重,最右边那瓮可以说是冲鼻了。
“试试?”她舀了一勺递给许强。
许强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这是什么,有点酸。”
顾丽娘不说话,继续舀了第二勺给他,“更酸了点。”
“媳妇,这,这是醋?”
顾丽娘点点头。
第三勺时,许强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第四勺时,许强直接吐了出来,“好酸,酸得我牙都快没了。”
“这和咱们平日用的醋相比,怎么样?”
“这个酸了。”许强指着第四瓮。
对比了一番,许强道,“这两瓮淡了,嗯,第三瓮和醋比较相近。”
“哥,这些都是我自制的。”顾丽娘看着第三瓮醋,这瓮比较接近吗?这瓮米水酒的比例似乎是半斤米比一斤半水比三两酒,现在还不晓得能得多少醋而已。
许强惊讶地看着她,“这是你自制的?你会制醋?”
“嗯。”顾丽娘点点头,指着第三个瓮道,“哥,这瓮醋我用了半斤大米,斤半清水和三两酒,不晓得能得多少净醋。我给你拿块干净的白布,你拿这瓮含有糟的糟去过滤一下,看看有多少斤。”
许强一听,来劲了,拿了那白布和那瓮就出去忙和起来。
没一会,他便喜滋滋地进来,“媳妇,你猜,得了多少斤醋?”
“别和我卖关子了,快说。”顾丽娘正急着知道答案呢。
“两斤醋,足足两斤!”
顾丽娘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这就是说,一斤米和六两酒,能得四斤醋咯?在京城,平时一斤米八文钱,这回买回家的酒是十五文一斤的好米酒,醋是十二文一斤。这样一来,相当于投入十七文钱,就能产四斤醋,得四十八文,盈利三十一文!不过现在京城啥都涨价了,这些制醋原料自然也涨了,甚至连米都买不着了,不过甭管涨多少,这醋真制出来,还是有利可图的。
和许强这么一分说,果然,他也很高兴,“这醋制起来,难不难?”
“不难,只要把米炒得微黄了,按比例兑入水和米酒后,存放妥当,等一段时间便成醋了。”
许强愣了一下,“这般简单啊?”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媳妇你也真厉害,想出这么个制醋的法子。可惜现在许多大粮商都不卖粮食了,家里的粮食是救命用的,也不能用来制醋。这法子一时用不上,倒是可惜了。”
顾丽娘安慰他,“现在这世道,保命要紧。等日子太平了,这也是一条来钱的路子。咱自个儿守着这法子,谁也别告诉,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她还得试验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更精准的比例,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降低成本,例如寻些材料能替代米和酒,毕竟这两样原料价钱挺高的,若醋价降下来就不划算了。
“我这省得,媳妇你就放心吧。”
福哥儿满月之时,许家只请了钱家和夏家好好庆贺一翻。两家都给孩子送了礼,人不多,分了两桌,男人们在厨房吃酒,女人和孩子们在屋里吃着分出来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