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你的薛姐姐了吧!如今白圭堂上下一心,都在薛姐姐的掌控之中,又有许多江湖人士相助,不会有人为难她了!”沈陌转过头对陆文茵说道。
可是,陆文茵觉得自己很不好。
她觉得自己浑身仿佛处在黑暗之中,根本没有听清沈陌说了什么,只凭直觉是对自己说话,全身烧灼的剧痛从她的胸口席卷到四肢百骸,她觉得她不行了,她不能让沈陌担心。
于是她想要挤出一丝笑容给沈陌看,但是她心里这么想着,实际上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胸中已经抽搐起来,猛地咳了两声,接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沉重的眼皮终于合上。
意识旋转在身体的上空,耳朵里面有着嘶声裂肺的喊叫:“阿茵!阿茵!”
这是她晕倒时最后的记忆。
陆文茵在暗色的黑夜之中,眼睛想睁开,却是没有力气。
她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句,闷热的夏季让她觉得口渴,嘶哑的声音说了什么,连她自己也没有听清。
耳朵边上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清凉的水滴滴在她的唇间,浑身发烫让她拼命地向着一丝凉意奔去。
她张了张口,凉凉的清水如同小溪一般,顺着她的喉咙,进入胃里,连着整个人都凉快了起来。
她舒服了些,在浓浓的倦意中终于挣开双眼。
一阵剧烈的眩晕将屋顶拉得很远又很近,终于那屋顶好端端地不动了,定在她头顶上方。
同时,在她头顶上方略微偏一点的地方,黑黝黝的眼珠盯着她,离她很近,一看到她醒来,将她抱在怀中,让她躺在自己的肩头,低声道:“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陆文茵一醒来,便看到沈陌关切的目光,还有躺在他的怀里感觉真的很好啊。
天旋地转的世界让陆文茵看不清楚沈陌面孔,迷迷糊糊的,不是平日里那般清明。
她闭上了眼睛,第二次挣开双眼的时候,的确看的清楚一些了,“我没事了!”
陆文茵声音干裂嘶哑,说出的话不成音,沈陌从她的口型辨认出了她说的话。
甜甜酸酸的冰糖雪梨水一勺一勺地喂了进去。
喝完一大碗,陆文茵的嗓子终于开口能听清话音儿了,这让她十分高兴。
“薛姐姐他们都在哪里?还在何彰德还向着薛姐姐呢!还有岳神医也正好出现了呢!薛姐姐这下就不用再发愁了呢!嗯,还好!”
陆文茵刚刚被嗓子耽误的话都一时间冒了出来。
沈陌这位平日里多言多语的,倒是静静地听了起来。
“还有岳小早,你不要怪她了!她只有师父,而我还有你呢!所以才看我不顺呢!是啊!我真是不该这样呢!刚刚我还在心里面怪她呢!”
沈陌听着,他的肩颈窝中多了一颗脑袋,正在喃喃地低声说着。
不过一会儿时间,陆文茵自己将自己哄得睡着了。
沈陌将她扶好放平,去找孙庆云。
刚刚陆文茵说话的时候,那孙庆云就过来了,不过在他心里,显然有比孙庆云更重要的事情。
就这样,孙庆云满脸地嫌弃,可是没办法,于是他就在墙角最是醒目的地方一直等着,等着陆文茵漫无目的地说完,沈陌才出来。
“唉,我说,你这美人关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总比你一个人晒墙角的强吧!”
“你……你说话真是不中听!”
“谢谢你了!”
“不用谢!岳神医也不是看在我的面上来的,这你也能看出来。”
“可是,没有你去请,估计她也不会插手!”
“不,她都会来的。不过不是为了薛堂主的事情。”
“我们本就没指望岳神医会插手这些江湖之事。只不过,能得到岳神医医治,徐兆海还真不是一般人。”
孙庆云神秘兮兮地笑道:“的确!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给个提示啊,是关于徐兆海的!”
“岳神医和徐兆海年轻的时候就认识,这用得着猜吗?”沈陌看他故弄玄虚的样子,故意要压一压他的气势。
果真,孙庆云兴致更浓,故意压低了声音:“徐兆海当年对岳神医穷追不舍,还是没追上!我听说,薛神医当年心有所属,那岳小早并不是岳神医收养的孤儿,而是她和那人的私生女!”
沈陌震惊的无以复加,只冒出了一句:“你胡说!”
孙庆云被他这么大的反应惊呆了,忙跳得退后了一步,沈陌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你怎么啦?我也是去找岳神医的途中,听路人说得一句两句的!都是江湖传言,谁知道是真是假!你干嘛啊!莫不是你又看上了她那小徒弟?”
沈陌听他的话又变了味儿,真是恨不得给他一个饼塞住他的嘴。
孙庆云见他神色严肃起来,倒是难得地不再说笑了,“你让我找岳神医,我找见了。如今,我要兑现!我的条件你知道!”
“我知道!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