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峰但笑不语,自己当兵这么多年,若是连火铳都不会做,那他这兵就白当了。
林四闪着星星眼,询问:“二叔,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做的?”
“不行,”林海峰一口否决,“对我来说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在你们手上就不一定了,我教给你们是在害你们。”
林四一想也是,如果二叔教了自己,自己肯定控制不住的出去炫耀,万一走火就坏了。
他虽明白,但到底免不了怏怏,不过在看到野猪后,神色迅速转怏为喜,“二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海峰觑了眼望不到边的密林,眉头拧起,“现在就回,免得等会被狼群嗅到味追过来。”
“哎!”
四兄弟也不用林海峰吩咐,利落的编了个抬架,抬起野猪跟着林海峰下山。
一心防备狼的林海峰没注意到,有个人在他们下山不久,从山口的树上跳了下来,直奔大洼队。
大洼队徐家。
躺在竹椅上的徐建党,享受的闭着眼,跟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样板戏,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不时的从碗里捻起颗炒花生米扔进嘴里。
一幅悠哉享乐的模样。
突听到婆娘马二妮扬高的提醒声,“当家的,朱大头来了!”
他立刻翻身坐起,关掉收音机,抱着碗和收音机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躺到床上,扶着后腰哎呦哎呦的装病。
朱大头不是被自己派去盯梢林海峰了?现在过来难道是有情况了?
徐建党瞥到朱大头掀开帘子进来,压着期待,病恹恹的问:“啥事?”
“队长你简直是神算子投胎,啥事都算的清清楚楚,我朱大头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队长您,你就是我心中火红的太阳,我要紧跟着您的光芒迈脚步!”朱大头上来就是一通马屁。
徐建党被拍的通体舒爽,“算你有眼光,说吧,是不是盯出结果了?”
“是!今儿早林海峰带着他几个侄子去了大方山,晌午时分,抬着头大野猪下山了!”
“你没看错?”徐建党迅速坐起。
“我躲在树上看的真真的!那黑乎乎的大野猪至少得有200斤!他们还挺精的,下山后就绕小路回家,要不是队长你神机妙算,让我盯着他,咱们谁都发现不了他偷盗集体财产,队长你简直就是……”
“停停停!”徐建党此刻没空再听他奉承,压低声音,贼头贼脑的问:“你看到林海峰是咋打的野猪不?”
朱大头吓得连连摆手,“他们去的是内山,那儿都是狼,我哪敢去?”
徐建党大为恼火,“林海峰都敢去,你怕啥?”
这个死脑筋的蠢货,要是知道林海峰他们怎么抓的,以后自家还能愁没肉吃?
垂着头的朱大头心里不服的嘀咕:不是你上山,你当然不怕。
徐建党气的来回踱步,半响后,眯着的鼠眼里闪过阴狠。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领导们反映情况。”
“哎,那啥……”朱大头搓着手谄笑,“队长,那分肉时能多分我点不,毕竟这事也是我发现的。”
徐建党横眼,“分啥肉?”
“野猪啊,那可是大方山打的,属于集体财产,肯定得有咱们的份!”
徐建党抬腿给了他一脚,“你在想屁吃!野猪作为集体财产自然是要没收的!”
朱大头傻眼,“那我不白盯了?”
“谁说你白盯了?我不是给你算了工分?不下地又有工分拿,这事别人求都求不来,行了行了,有话以后再说,我还得去找陈干事呢。”
朱大头应下,出了许家立即啐了一口,呸,帮他盯了几天人,就用了点工分打发了自己,真是个葛朗台!
徐建党拉过媳妇马二妮交代,“晚上你备好酒席,等我和陈干事回来庆功。”
“庆啥功?”
徐建党沾沾自喜的昂首,“晚上你就知道了,对了,你记得洗个大缸,晚上装猪肉。”
他已经打算好了,没收的野猪肉和陈干事三七分。
幻想着一口小酒一口炒猪肉的日子,迫不及待的出门去找陈干事。
面对陈干事,徐建党复制了朱大头的狗腿,胁肩谄笑的给陈干事点烟。
“陈干事,林海峰打猎,是属于侵盗国家财产的行为,他为啥敢这么干?还不是因为他仗着自己军人的身份?若是陈干事您不畏强权的处罚了他,这事传出去,还用愁年底升迁的事吗?
我可是在家里备好了酒席,等着提前为您庆祝呢!”
陈干事赞赏的扫了他一眼,板着脸装腔作势道:“面对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蛀虫,我们绝不能姑息纵容!走,跟我去向阳队!”
“哎,陈干事您英明神武!”徐建党弓着腰小跑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熊的,但你们都在说猪,那就猪吧。
第21章
不知自己已被惦记上的林海峰, 正在给洗完澡换上新衣裳的鹿崽扣扣子。
最近农忙,他没时间去县里,但又极其想和鹿崽穿一样的衣服, 所以拆了自己的新衬衫和军裤, 做了两套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