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递过一根棒棒糖。
羽岚左右看看,一把抢过棒棒糖藏起来,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做守卫。
戒指里,狗子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又抬头看外面:“秦弈你再抢老子的糖去巴结妹子,老子跟你拼了!”
“你现在头上有蝴蝶结,下次麻烦自称老娘。”
狗子:“……”
“不是男女没区别吗?这都堪不破,我看你恢复不了无相了。”
狗子:“…………”
一边吐槽,秦弈已经和安安进入了殿中。
大殿内百族齐聚,但场面倒也空旷,毕竟每族都没来多少人,最多的也就一支乐团十几个人,偌大的场面看着稀稀疏疏,各族在一些小矮人的带领下各自就坐,等大王出来。
大殿正面有个王座,台上台下倒也没别的座位,看来囚牛开音乐会自得其乐,没打算和兄弟们同乐,事实上别人也没兴趣。
王座后方是树叶屏障,屏障之后应该就是囚牛自己的住所宫殿区域,也不知道会是奢华型的呢,还是清修型的。从这外面看来,倒也并不奢华,只是乐器挺多的,大殿正中还有非常笨重的编钟,一大排的,十足的人类宫廷乐。
秦弈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心中叫糟。
这种编钟的历史最多几千年,明显这囚牛这几千年有去过人类国度,可见人类近古乐曲它不是没听过,那自己的笛曲还有多少特色可言?
完犊子了。
安安到了大场面,看着殿中肃穆的各族人马,也很是忐忑地拉着秦弈的袖子:“先、先生,行、行不行?”
秦弈切齿:“男人不能说不行!”
正扯淡呢,一道如龙似蛇的身影突兀地闪现在王座之上,然后跟一坨那啥似的盘坐在上面。
那一刹那秦弈还以为见到了夜翎。
仔细一看不对,这是……龙首,胖乎乎的蛇身盘着……
周围已经拜倒了一片:“参见大大王!”
大大王……这就是囚牛。
原来囚牛不是牛啊?明明是个蛇身为啥叫囚牛?秦弈忍不住摸着下巴,莫非这指的其实是牛子?
他发散思维,其实是在回避一个问题。
别人都跪了,包括安安。
可他不想跪。
这一辈子……没跪过人,从来没有。
连初出茅庐时,面见青君的父王,都没有跪。时至今日更是从来没有跪过,心中知道这种时候大家都跪,自己站着会很醒目很另类,可膝盖挺直,怎么也弯不下去。
实在太醒目了,只在刹那间,殿中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同样没有跪的是立在殿边做护卫的羽人,羽飞绫羽裳就站在囚牛左右,所有美目盯在他挺秀的身躯上,异彩涟涟。安安也抬头看着自家先生,如看神仙。
囚牛的龙眸闪过一丝惊诧,倒也没怒意,淡淡道:“这是何人,为何不跪?”
秦弈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回答:“神州人士,只跪天地君亲师。修道之后,君都不跪了。”
大殿鸦雀无声。
一片寂静之中,秦弈仿佛听见了极轻微的女声,惊诧地“啊”了一下,又迅速捂住了嘴。
嗯?
是错觉吗?这声音……好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