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洲的老狐狸们只盼着赤帝的血脉死绝,好不容易舅舅落到如此境地,又岂能容你?。”
南颜点头道:“那天龙庭大殿上也有不少化神修士注意到我了,我想他们多少也会有点行动……另外,那是我舅舅。”
嵇炀道:“没错,舅舅此时不宜出面,此人在嘲雨楼门前说出此事,乃是为了趁龙主无暇顾及,联合辰洲内部对战霆不满的势力,先污蔑你的身份,然后带上穆战霆一起,把你们统统处置了。”
南颜道:“那应该怎么办?”
嵇炀道:“无妨,早有预料,我们且喝杯茶等着,会有人替你处理此事的。”
他说完,就把南颜拉到附近一处茶舍里,南颜正满面迷茫时,那大长老已经想往嘲雨楼里闯。
“吾辰洲屹立千年,岂能为区区一个骗子所辱!请龙都的同道在此做个见证!今日就把这冒充南芳主的骗子抓——”
“你……你怎能这般说?”
忽然看见一个姝丽绝世的佳人从嘲雨楼中走出,步态娇娆,神情里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媚意,看呆了围观的众人。
“我……我昔年在寅洲参加过一次道法会,这女修和南芳主好生相像!”
“难怪这两日嘲雨楼遮遮掩掩,原来如此!”
“这等美貌,我信了!”
茶馆里也有其他修士用神识密切关注,一群赞叹中,唯独南颜拍案而起。
“骗子啊!!!”
能把她的脸伪装得这么像又这么浪的,除殷琊不做他想!
周围修士斜眼扫了她一下,窃窃私语道——
“唉,女人家就是醋性重。”
“不过也能理解,若我是女人,也担心自家的道侣被这美人勾了去。”
“看她模样,还是个佛修呢,真是人心不古……”
南颜只能坐下来,抓着嵇炀的手臂,肃容问道:“你背着我让二哥装成我的样子干嘛?”
嵇炀看着嘲雨楼的方向道:“还是很像的,不过还是阿颜本尊更讨人喜欢些……”
南颜又看了一眼狐狸精版的自己,只觉婊得没眼看。
“请回答贫尼的问题。”
“日前分开后同他说了说此事,唯恐你拉不下脸博得世人同情,没想到他说帮忙处理,竟亲自去了。”嵇炀说完,轻轻摇头道,“不妥。”
南颜:“什么不妥?”
“衣着不妥。”
南颜看到他穿着的是一条杏色低胸的襦裙,整个人又清媚又可怜,周围甚至有的男修士直接飞上高空咽着口水盯着看。
虽然看得不是自己,但南颜还是黑了脸:“二哥怕是六根又不清净了。”
而嘲雨楼那头,龙都的五长老觉得事态有点不对,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女子实在过于惊艳,本来问责的话也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你来我龙都究竟有何目的?!”
那美人弱不禁风地扶住门栏,怯生生道:“小女在寅洲一向安分度日,那日你们龙都的修士说什么要查明身世,非要把我带到龙都来,现在又说我是骗子……我不要在这儿待着了,让我回寺庙里剃度好了……”
那五长老只觉背后被无数男人用眼刀刺伤,沉声抛出一张卷轴,道:“这是寅洲云太妃的手书,说近来寅洲有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冒充南芳主的血脉四处行骗,老夫特地带了破幻刀来,你若问心无愧,让老夫在你脸上一试!”
破幻刀,顾名思义就是破除各种幻象假面的一种法宝,殷琊的幻术虽厉害,但只要碰上破幻刀,就定会显露痕迹。
可殷琊来之前也是进修过的,当即神色一变,泫然欲泣道:“这么长的刀……你、你别过来。”
五长老觉得不能拖,举着只有指头般长的破幻刀向她逼去:“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你要是不想吃苦头,现在就供出同党!”
后者拼命摇头,软倒在地上不停后退,哭诉道——
“我娘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别人这么欺负我……”
辰洲素来自诩大洲,哪能真让人当众这般做,立即有数道同样元婴期的气息飞速拦来。
“五长老!过分了!”
“吾等虽不知其中情况,但龙主不在,逼迫一弱女子,未免有失吾洲气度!”
最快的那元婴修士身法极快,已经挡在殷琊面前,目光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而对五长老怒道:“女儿家的颜面何其重要,五长老要我辰洲在他洲修士面前丢脸吗?”
那五长老今日之前只听说嘲雨楼里的这所谓南芳主后人木呆呆地只会吃斋念佛,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这凹是个会装可怜的。
想那南芳主当年艳冠天下,但性情傲慢骄狂,多少人求之不得反被踩了脸,现在有个柔弱无依版的出现,当年那些个只能远观的失败者岂有不疯狂之理。
五长老心想不能再拖,厉声道:“别被这女子骗了,没准她就是个凡洲散修为了夺取吾敖氏血统特意找来的妖物——”
“敖章!”
天空中一声炸雷响动,那五长老一听这声音,膝盖就是一软,勉强站稳,抬头只见天上浮灯尽灭,乌云滚动,隐约现出敖广寒的怒容。
“本座差人去找云太妃,她次次称病,你手中的所谓手书是何处来的?!”
五长老虽是敖广寒的族叔,但地位终究不同,只觉脑中雷霆轰动,惊惧中瑟瑟道:“是……是刚刚收到的,龙主忙于战事,此等小事,由族老代为证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