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把手机扔到一边,揉揉眉心,头隐隐作痛,昨晚的安眠药失效了,她整晚失眠,闭上眼,全是时瑾的脸,什么都想不清楚,可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抓过手机,找出时瑾的号码,盯着看了半天,又把手机扔回去,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拿了烟盒,起身去阳台抽烟。
九点半,出门。
“啪嗒——”
她推开门,毫无预兆地,撞进一汪深邃的眼,像冬日最深的夜色。
“笙笙。”
时瑾的嗓音很干,沙哑得不像话,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站在她门前,额前的发软趴趴地耷拉着。
姜九笙怔忪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你去研讨会了。”
他站得端端正正,低低地开口:“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你等了多久?”
“从昨晚十二点半到现在。”
她家到时瑾家,就隔了两米,他是怎么想的,在她家门口站了九个小时。
“怎么不按门铃?”她问。
时瑾还是那个姿势,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回答说:“不想打扰你睡觉。”
他啊,真是个奇怪的人,让人半点都捉摸不透。
姜九笙盯着他,这才发现,他漆黑的眸里有细细的红血色,下巴有细碎的胡渣,不明显,添了几分颓废。
相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时瑾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狼狈,却依旧让人挪不开眼。真奇怪,本以为有很多话要问,本以为有很多疑问想知道,可看到他,她脑子里就空荡荡的,居然还在想,这么拓落不羁的时瑾竟有一点性感。
突然,她又想抽烟了,心烦意乱。
“笙笙。”
她抬头:“嗯?”
时瑾他说:“我跟那个私生饭不一样。”他郑重其辞地说,“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眼睛,颜色很黑,没有一丝杂质的那种,尤其是认真专注的时候,像仲夏夜的星,灼灼发光。
他这样看人的时候,眼睛漂亮的能把人吸进去。
姜九笙恍惚了一下,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