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扣住了扳机,指腹往下压。
千钧一发时,徐老爷子冲过来,挡在了枪口前:“放下。”
他毫无反应,一双眼,被杀气覆得严严实实,报复欲与毁灭欲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没有理智,体内所有的暴戾与阴狠,都在疯狂,在叫嚣着发泄。
老爷子怒红了眼:“我让你放下!”
时瑾指腹扣动扳机。
“时瑾!”
“砰!”
一声枪响。
徐老爷子腿一软,踉跄了好几步,后背全是冷汗,一低头,看见水泥路面上,被子弹击出了一个坑。
时瑾扔了枪,走到尸体旁,蹲下,抱起来,他说:“让法医过来。”
华灯初上,漫天星辰被风吹来的乌云遮蔽。
富星半岛地处郊区,夜里,没有一点城市的喧哗,极其静谧,十八楼公寓的门,从外面拉开,阿弥走进去,敲了敲房间的门。
“少爷。”
里面的人道:“说。”
阿弥说:“时瑾要做尸检。”
安静了片刻,隔着门,常茗不急不躁的嗓音:“你去安排,明天回绵州。”
“是。”
阿弥应下了,转身出了公寓,关好门。
房间里窗户紧闭,就开了床头一盏灯,桌上的催眠摆球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格外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房间里放了一首小调,轻轻柔柔的。
常茗坐在床头,目光安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声音低低的,轻轻地哄:“你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晚上九点。
徐家人都赶到了,除了时瑾,全部在,屋子里安静得渗人,气氛压抑,连大黄也不叫唤了,缩在楼梯里不敢出来。
徐青久刚从外地赶回来,问徐青舶:“爷爷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