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郑三娘一向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若不是她觉得这间铺子用来卖豆腐实在有些可惜了,哪里还能留着铺子在这么好的地段儿落灰?
还是她男人有本事!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郑三娘甜蜜蜜的一笑,颊边露出一个酒窝,冲着郑大郎抛了一个媚眼。
看着女人带着媚态的小脸儿,郑大郎心里一热,只觉得不该硬的地方硬的厉害,偏偏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只能紧咬牙关,强忍住那股子念想,准备回到大湾村之后再收拾这个终日挑拨他的女人。
“这铺子当真好得很,三娘将这么好的铺子卖给我,竟然只要一成利,我都觉得你吃亏了。”
“吃不吃亏的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手头的脂膏到底有多少种,也不必告诉我,反正能卖出高价来就成了。”
既然郑三娘自己都不介意,齐蓁也没打算多劝,反正她日后做出来的脂膏价格都不便宜,甚至连那胭脂水都得翻上一番,否则这京城里柴米贵的很,齐蓁可不想亏本儿。
“那我明日就搬进来。”
“铺子里什么东西都有,你倒不必搬得太仔细,一些不要的物件儿留在大湾村也就成了,省的费力。”
郑三娘一边说着,看见齐蓁竟然将斗笠给戴上了,她不由有些奇怪,问:
“你这是做什么?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难道还怕人看不成?”
齐蓁没有解释什么,毕竟上辈子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甭提她不愿让别人知晓,甚至她恨不得自己也能将那段腌臜的记忆全都抹去,否则每当午夜梦回时,她都会被噩梦惊醒,生怕那可恶的老太监还睡在她身边。
只说外面晒得很齐蓁就糊弄过去了,毕竟女子若是想要保养好,在细节上可万万不能出错,否则即便用着价值千金的脂膏,但只要日头一烈,面上仍会生出斑斑点点,就跟鸡饲料似的,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去除,只能用脂粉一层又一层的盖着,才能遮掩一二。
出了铺子的大门,郑三娘对着郑大郎说了一句: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与齐蓁去买些东西。”
郑大郎微微皱眉,脸黑了几分,显然对郑三娘抛下他一举很是不满,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牵着驴车在原地等着。
走到街上,齐蓁拉着郑三娘的手,将人往荣安坊的方向拽。
荣安坊的蜜饯在京里头极为出名儿,其中卖的蜜饯也分档次,便宜些的普通百姓也能买来吃吃,至于一些做工费心费力的,便只有官宦人家才能吃得起了。
郑三娘也是个挑嘴的,刚一走到荣安坊门口,就闻到了蜜饯酸甜的滋味儿,那股味道沁入鼻间,让人口舌生津,恨不得马上买来尝尝蜜饯到底是什么滋味儿才好。
齐蓁爱吃酸梅子,荣安坊中的酸梅子卖的并不很贵,做法又十分讲究,先是取了江南那处的杨梅,用盐反反复复的渍过,而后又加了不少白酒蜂蜜等物,等着在阴凉处发酵数日之后,才能取出来卖。
因为盐的分量很难把握,所以即便一般的小店想要模仿荣安坊的酸梅子,做出来的味道也全然不像,而且这东西成本高的很,若非荣安坊家大业大,也不敢这么折腾。
“给我包二两酸梅子。”
听了这话,正在卖梅子的小厮麻溜利索的应了一声,取出一张油纸,称了二两酸梅子之后,仔细包好,才交到了齐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