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颜轻松的走入了城门, 刚刚走了一段,嘈杂的声音就跟着而来,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街上的形形色色的商人,听到路过的一个商人说起‘斗市’,准备过去瞧瞧。
却冷不丁被拽住了衣角,桑稚颜:“???”说实话,她还没有遇到过敢拽她衣角的人,大多数人看到她都是退避三舍。
顺着力道看过去, 就看到一张普通平凡的脸。
“你……”
就看这个顶着普通平凡脸的年轻男人道,“你是咒法弟子吧?你认识白府君?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桑稚颜:“……”摸出来一块玉珏, “这个?”
年轻男人看了眼点了点头,“没错。”
“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拽着她左拐右拐,最后不知道拐到了哪里,最后到了一个院子, 到了院子, 他长舒一口气, 身体忽然拔高,衣服面容也跟着一阵模糊, 转眼间就从一个普通平凡的男子变成了一个服饰华美, 面容俊美风流的男子, 桃花眼一眨一眨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君儿?他给你说过什么?”
桑稚颜:“你是?”
他一拍脑袋, “我差点忘了,你们咒法都是轻易不出门的, 凤离忧, 别人都称呼我为灵璟公子, 君儿的师父。”
桑稚颜从模糊的记忆里把他找了出来。
“所以?”
凤离忧满脸愁容:“君儿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消息了,我让人打听,才知道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白玉京,我乔装打扮来了这快半个月了,还没听到他在哪。”
“师侄,你有消息吗?”
桑稚颜:“……”看来运气也没有帮到白府君,他还是栽了。
太惨了。
她如实把之前白府君说的话重复了出来——本欲救人,最后却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凤离忧:“……”
“都告诉他没事就不要惹星罗君,怎么就不听!”
摸了下自己的头,“这让我怎么救啊!”
这一瞬间,他头发都要白了,真心觉得徒弟什么的都是债。
桑稚颜好奇的问道,“星罗君是星罗侯?我之前只听闻过星罗侯,他似乎很厉害。”
“何止啊——”凤离忧想也不想的道,“你没发现这里的灵气有古怪吗?他在这里布下了大阵,只要他想,我们可以变成普通人!你说厉不厉害?”对修行者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恶毒的阵法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能憋屈的易容改装吗?真容都不敢露,毕竟他知名度甚高,万一对方得知了消息赶过来,他可能也要去跟徒弟作伴了。他徒弟八成是狠狠得罪了对方。
说完才想起来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星罗侯是周帝给他的封号,普通人都这么称呼他,但我们都称呼他为星罗君。”他们对普通人的爵位什么都不在意,以星罗侯的才能,哪里有人敢以名字称呼他,就尊称为星罗君。
桑稚颜:“那他到底有多厉害?”
凤离忧心烦意乱,徒弟在哪里都不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还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实在不行就揭破身份,直接跑到星罗君那要人?
听到桑稚颜的话,深深叹息了一声,“……非常厉害,天下前三都没能杀掉他,你说他有多厉害?”人的名,树的影,这一出后,天下修行者就怵他三分,等他布下大阵后,三分变成了五分。
“你知道他号称才智管绝天下吧?这其实不是他自称的,而是我闻意独孤道尊的评价。”
天下前三齐聚白玉京,星罗君一举天下知,谁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别的神碑十大他是不知道,可他却知道独孤渺渺是事后亲自来了一趟白玉京——要知道她当时就是从白玉京皇宫一路杀过去的,她的子女皆葬身于此,她对这里有本能的厌恶,可却为此事亲自来了白玉京,就知天下人对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有多感兴趣了。
“独孤道尊和星罗君有过一场密谈,除了他们彼此,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后来独孤道尊来见我闻意后辈时,曾提起星罗君,说他是她平生所见,最聪明也是最可怕之人。”
此话传出去,星罗君才智冠绝天下之明才传了出去。
对于独孤渺渺的评价,天下人还是认可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平生纵情山水,交友遍天下,纵然是清高如国师,傲慢如燕帝,可怕孤冷如巫神物,都可算她的朋友。她的眼光一向极准,她的评价也一向中肯。
凤离忧还有后面的半句话没有说,独孤渺渺还说,“都是绝世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本座也说不好他是前者还是后者。”
——要不然他会这么怕呢?!好歹他也是一方大能,天下大都听过他的名号!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独孤渺渺亲自说的评价,他也不会脸都不敢露!怂成这样。
疯子啊!
这句话不能给桑稚颜说,他就用他别的事迹来论证他的可怕之处,“你知道问心城吧?他之前就是从问心城中走出来的。”
谁都知道问心城外布着绝世杀阵,进去容易,出去难,天下十大江曾澜就在问心城中,但是没谁见过他走出来过,而星罗侯就是从问心城里走出来的。
“这个阵法也是他亲自布下的,这还不是普通的绝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