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楚点点头:“吃了,我在外面给我妈买了点,顺便就吃了点。你是不是没吃饭?我给你做点吧。”
周重诚说不用,“我吃过了。我们家就黑子没吃吧,可怜的小家伙,来,吃点狗粮!”
钱楚笑了下,她坐到沙发上,看着周重诚撸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周重诚心情不好。
那就是一种感觉,肉眼倒是看不出来,他身上透露出的那种气息,让她觉得他晚上好像遇到点什么事,导致他心情不太好。
“周重诚。”钱楚趴在沙发靠背上,问:“晚上你跟人吵架了?”
周重诚抬头,表情有点诧异:“没有。怎么了?”
“那是在派出所的时候,有人说话难听了?”她又问。
周重诚还是摇头:“也没有。我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过的?”
钱楚微微一笑,“倒不是被人欺负过,就是看起来……嗯,觉得有什么事压在心底,不高兴。”
周重诚停下摸黑子脑袋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然后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在另一头坐下,他问:“如果你身边有个你很亲近的人,很讨厌你,你怎么办?”
“亲近的人怎么会讨厌我呢?讨厌我的人,我一定疏远ta,ta也会疏远我的。”钱楚说:“打个比方,我妈。你知道的,我妈有时候说话做事……嗯,会让我觉得我作为她的女儿,简直就是多余的。但是我不能跟她一样对她说那么难听的话,因为我说了,我跟她就没有办法再和睦的成为一家人,所以有时候我宁肯当没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愿意跟她直接吵起来,你说呢?”
周重诚想起周美兰,觉得好像也是,但是钱楚的妈妈跟他妈不一样,他妈是就是想完全掌控他的人生,而钱楚的妈妈则是依赖钱楚,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妈妈。
“那也得看人。”周重诚低着头,觉得这世上,他妈那样的人估计只有一个。
钱楚看着他,问:“你说的人,是你母亲吗?”
周重诚愣了下,然后点头:“嗯。”
钱楚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便置评,但是从周重诚透露的信息可以判断,周重诚的母亲应该很爱儿子才对,否则也不会说有想要控制儿子的说法,肯定是管得多的原因,导致周重诚的逆反心比较重,“可能方法不对,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爱你的。”
周重诚拧着眉,不想再说了,“算了,黑子,你吃完没?我带你出去遛哒一圈。”
钱楚喊他:“周重诚。”
周重诚看她,钱楚说:“跟自己母亲置气,是最笨的沟通方法。”
周重诚没说话,过去给正在吃狗粮的黑子套上绳,想要拽着走,黑子正吃得欢,死活不走,一人一狗在举行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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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周重诚又赶早去了叮咚镇,昨晚上白浪费了一个晚上,原本想要提出来的,结果根本没说出来,他就说了,他不应该回去,给彼此都添堵。
众城1号店门口,周策看着店牌子,确认了就是儿子的店,这才过去问:“请问小伙子,周重诚在不在?”
小钟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那面容仪态十分出众,面庞还有几分眼熟,听到他问周重诚,小钟说:“你是谁啊?找我们老板什么事?老板好多天没来上班了。”
周策一愣:“为什么?他出什么事了?哦,我是他爸,他是我儿子。我今天特地过来看看他。”
“原来是老板的爸爸啊,叔叔好,我家小钟,是店里的七当家,您有事跟我说就行,我跟您转达给老板。”小钟拍着胸脯说。
“我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儿子。”周策笑呵呵的,那脸一看就会让人觉得这人脾气应该不错。
“老板具体干什么了我不知道,不过……钱彬,你过来,你早上是不是说你家那里出了点事,老板跑你家那边去了?!”小钟问。
钱彬跑过来,“是啊,我们家那边有个放高利贷的人跑路了,骗了很多人钱,老板好像是去处理了。”
周策一愣,突然想到昨晚上周重诚无缘无故提起民间私贷的话题,难道他也拿钱放贷,结果被骗了钱?
周策越想越觉得可能,晚上回去就跟陈玉飞商量,陈玉飞震惊的看着他:“难不成真是他在外面放贷,被人骗了,所以昨天才回家来找我们……”陈玉飞忍不住又唠叨起来:“我说他好好的因为说民间私贷的事生那么大的气。看看,没我们在身边,他能做出什么事来?高利贷也敢碰?还学人做放贷了!真是……还不让说,一说就着急……”
“你先别急呀,这事还没确定,得先查清楚才行。”周策想了想,“我找个人问问,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常理来说重诚不是没脑子的人,这方便我还是很自信的,可是这事吧……”嘀咕间,周策打了电话出去。
差不多快十一点的时候,周策的电话响了,夫妻俩都因为儿子的事没睡,一听电话响,顿时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周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让陈玉飞一起听着,对方在里面叮咚镇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这一说,就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周策挂了电话,人也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我们担心的那样。他是热心,帮别人讨钱呢。”
陈玉飞忍不住骂道:“就他能干是不是?他又没拿钱放贷,他怎么就非要掺和其中?报案的登记人是姓周,他还以为跟人家是一家人?做这种事他到时积极,在家里吃囫囵饭都不耐烦……别人家都是好,自己家就跟他有仇……”
说着说着,陈玉飞就觉得委屈,“我还以为什么事突然回家呢,原来是有目的才回家,这样的儿子,就是个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