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身子才好一些,可是禁不得再受什么伤害了,于是赶忙道:“三婶娘,妳这是做什么?”
三夫人冷笑了一身,浑身上下杀气毕现,“哼,少跟我装糊涂,说吧,是哪个小贱人吐出去的?”
“三婶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慕容羽装傻道。“莫非三婶娘真的偷了祖父的东西?”
“我再说一遍,少给我装傻充愣,现在马上去给我准备两匹快马。妳放心,我暂时不会杀她,等我平安地离开都城,会把妳老婆给妳放回来的!”说着,她对自己的贴身嬷嬷道。“李嬷嬷,快去收拾细软!”
那嬷嬷答应了一声,赶忙去收拾了一堆银票和一些值钱的首饰,包了一大包,背到身上,慕容羽也不敢让人拦她,因为顾清梅在三夫人手上呢,万一拦了她,害他老婆受了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顾清梅突然伸手握住三夫人的手腕,往外一翻,然后脑袋往后一撞,刚好撞到三夫人的下巴上,三夫人吃痛,闷哼了一声,就见顾清梅动作彷如行云流水一般一个旋身,双手抓住三夫人的胳膊,用力一抡,在场的人有很多都没看明白她是怎么用力的,就见三夫人一个前空翻,便凌空摔到了地上。
三夫人本来也不会功夫,刚才之所以会挟持顾清梅也是急眼了,顾清梅今天哪里是来找赃物的,分明就是来查这间地下室和这些药丸的,而且肯定有人告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这么轻易地就把地牢和药丸找出来。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跑的话,搞不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才兵行险招,试图挟持顾清梅,先离开都城再说。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清梅竟然会功夫。
这一下把她摔得,哼唧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众人全都愣了,基本上都没想到,娇娇弱弱的大少奶奶竟然会功夫。
慕容羽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喝道:“都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把三夫人给抓起来!”
婆子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三夫人和三夫人的贴身嬷嬷给抓了,还用裤腰带把她们主仆二人给捆了起来。
慕容羽像阵风似的冲过来,扳住顾清梅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脸上全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梅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有没有伤到妳?”
“没有啦!”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让顾清梅有些不自在,赶紧把他推开。“快去把祖父请来!”
“春妈妈已经去了。”慕容羽答道。
众人等了一会儿,慕容宁便来了,进来之后,听了慕容羽和顾清梅的讲述,查看了一番地牢,最后又看了一下藏在观音像里的药丸,慕容宁开口道:“去,把陆泽深叫来!”
按理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不该叫郎中的,但是慕容羽和陆泽深的交情不一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家里那么多人都中了这种毒药,总得想法子配解药。
慕容羽打发人去请陆泽深不提,却说慕容宁坐到花厅的太师椅上,一双老眼冷冷地看着他的三儿媳,“说吧,这毒药到底是什么药?解药在哪里?”
“哈哈哈哈……”三夫人看到和慕容宁一起进来的慕容秋香,早就猜到是这丫头告的密,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神仙丸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解药就是神仙丸,而这神仙丸只有我一个人会配,不过我以后再也不会配给这些贱货吃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慕容宁打断了她凄厉的嗓音,厉声质问。
“为什么?你该去问问你的好儿子,你该问问他,是怎么对待我的?”三夫人表情狰狞地看着慕容宁,身上流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我是他明媒正娶,用大红花轿抬进门的正室夫人,可是他呢?却从来都不肯用正眼看我一眼,就算对个丫头,都比对我好!这是为什么?小妾一个又一个地从边关送回来,儿女一个又一个生,在他眼里,我又是什么?”
“妳如此善妒,又如此狠毒,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却一味地把原因推到老三的身上,真是死不悔改!”慕容宁见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禁恼火,骂了几句后便让人把她关进地牢,又派了几个婆子在这看着。
至于三夫人院子里的那些守卫,都让慕容羽带人给看押了起来,只等三爷回来处理。
顾清梅很沉默地站在一旁,听了三夫人的话,对她的触动很大,她突然觉得,三夫人其实是一个可怜人,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每天看着丈夫的小妾和别的女人给自己的丈夫生下的孩子。
她忍不住想,如果换成是她,她能否有这样的肚量,一直留着这些人?
慕容宁的指责也让她很是无语,男权的世界,妻妾成群,多子多孙,似乎已经成为男人心中根深蒂固的真理。
而她又是何其幸运,可以遇到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路泽琛背着药箱子来了,慕容宁把下人们都打发走,只留了慕容秋香一个。
听慕容秋香说了神仙丸和发病时的症状,陆泽深大吃一惊,“这……这是传说中的瘾药啊!中了瘾药的病人,可难治得很!”
顾清梅在一旁深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试试。”
陆泽深听她说有法子,赶忙追问:“什么法子?”
顾清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慕容秋香,“妳中这瘾药多少年了?”
“五年。”
“时间不短,不过也不算太长,我这个法子用起来会很痛苦,妳愿意试试吗?”
慕容秋香神情急迫地用力点头,“愿意,我愿意!只要能戒除这瘾症,我什么都愿意!”
“那好!等王妃的丧事过了,我帮妳试试!”
得到嘉郡王妃过世的确切消息,穆郡太妃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顾清梅想,与其让太妃像个废人一样地躺在那里,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心只知道挣钱,她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了。
太妃叮嘱她的话,让她知道,自己身上担着的,是什么样子的担子。
太妃是看中了她的才智,让她做这些男人的谋士与后盾。
也不需要她多插手什么,她要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提点一下他们。
半个月的时间,嘉郡王府的二爷、三爷、四爷也全都回来奔丧了。
朝廷有制度,官员的长辈过世,官员一律要丁忧。
丁忧就是卸掉官职,回家守丧,文官的期限是二十七个月,武官是一百天。
当然,有些特别重要的官员,尤其是在外征战的武将,可以由皇帝下旨夺情,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守孝三年了,三年改三个月,三个月改成三天的也不是没有。
而慕容家的老三身为镇守西北的元帅,自然不能在家丁忧,所以由皇上下旨夺情,只许了他一个月的假。
不过老二和老四都是文官,需要在家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