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请高太太,费用公司报销吗?”李柔冷着一张脸,语气是明显带着置气意味的生硬。
梁安本能反应就是拒绝:“怎么又去吃饭?你……”
“你是猪吗一天到晚的尽想着吃”这句话到了嘴边,他忽然明白过来,及时住了口,按下心里的不耐烦,改问道:“是哪个高太太?”
“银海高总的老婆。”李柔瞥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委屈,又夹杂着一缕自认并不比别人差的傲然。章敏能帮到他的,她也能。
梁安瞬间就站了起来,走到李柔身前,伸手替她拂顺颊边垂落下来的碎发,温柔地说:“你们晚上去哪儿吃饭,我开车送你过去。”
李柔却摇了头:“不用了,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家里那幅画我会记得带上的。”
梁安二话不说掏出了车钥匙给李柔,还贴心地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喝了酒,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李柔和高太太是在一家女子会所认识的。那家女子会所,名义上是做美容养生项目,实际上是教女人怎么揽住男人的心。
这些天梁安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冷淡,便有朋友怂恿她去这家女子会所上上课,说不定会有所收获。她去上了两天课,没学到什么实际有用的东西,倒是因缘巧合地认识了这位高太太。
高太太是高总的第二个妻子,比高总小了十几岁,是小三上位。大抵是得位不正,高太太也担心自己会步高总原配的后尘,被外面的野女人挤下堂,因此很热衷于参加这样的课程。
李柔和高太太认识后,因为年岁相差不大,爱好一致,光速成为了闺中密友。
那位高太太得知李柔还未上位成功,还倾囊相授不少所谓的驭男术。
为表感谢,李柔特意请高太太到一家新开的高档餐厅吃饭,高太太不疑有他,欣然应允。
借着这一顿饭,李柔把那幅书法作品送了出去。
书法作品送出去的第二天,梁安就从底下负责银海项目的项目经理口中得知,付款申请材料高总已经签字,转到银海公司的财务部了。
已经签字审批的付款申请单到财务部,那就是付款的早晚问题了。
梁安堵在心里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
而高太太也因而对李柔更加信任,又特意约她到咖啡厅里,送了一套名贵化妆品。
“那幅书法,我家老高馋很久了,上一任藏家死活不肯出。还是你家梁总本事大。”高太太勾着唇角,笑得春风得意。因为这一幅书法,她家老高近日都不出门应酬了,下班就回家研究书法。
虽然还是少搭理她,但这人在跟前,总比在外面不知跟哪个小妖精腻歪要好。
李柔没收高太太的礼,只说:“那幅书法,本来就是要送高总的,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高总,是姐姐给了这个机会,该是我和我家老梁谢谢姐姐。”
高太太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明天我就让老高问问财务部那边什么时候付款,一定给你个准信。”
李柔却摇摇头:“家里男人工作的事情,我们怎么好插手去管,这是犯大忌的。男人的事让男人自己去解决。”
高太太一听,顿时醒神:“你说得对,上回我也是替一位姐妹说情,惹了老高不快,几天都没给我一个笑脸。还是你好。”
她抓住李柔的手,眼里满是感激又夹杂些许疑惑:“你这么聪明又贤惠,你家老梁怎么还不赶紧把你娶回家,就不怕你跑了?”
李柔低头喝了口咖啡,掩去眼里的晦暗,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温婉淡淡笑的神情。
“那也没办法,老梁工作这么忙,抽不出时间办婚礼的事。”
“这好办呀,婚礼这事儿,交给婚庆公司就好。我和我老家老高结婚时,就是老高找的婚庆公司来操办,我们俩人完全不操心的,婚礼办得很好,我和老高都很满意。”高太太说起过往甜蜜的事,眼里亮了起来,“我回头找老高问问是哪家婚庆公司,到时候我约你和你家老梁一起看看。”
李柔顺着她的话:“好呀,那就麻烦你了。真要办婚礼了,到时候请你和高总给我们当证婚人。”
“那感情好。”高太太一口应下,被李柔哄得开心,兴头上来,就火急火燎地起身想回家问婚庆公司的事。
但高太太回到家,却发现丈夫并不在书房,她便下楼,去问正在别墅泳池边上拖地的保姆:“老高去哪儿了?”今天是周末,按理说老高应当在家里的。
保姆停下拖地,说:“您出门不久,高先生接到了个电话,也跟着出去了。”
高太太疑惑:“电话?”
保姆想了一下,“高先生接通电话时,称呼对方为顾小姐,别的我就听不清了,高先生进书房才讲电话的。”
顾小姐?
高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挂不住了。
不是才走了一个章秘书,这个顾小姐又是哪里跑出来的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