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是刚刚入了秋, 天气还不算太凉, 秦依依穿得少,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褪了个干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羞的, 秦依依的手臂上冒出了一片小疙瘩, 楚离摸了摸,让她扶着浴桶站好, 然后飞快地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抱着她走进浴桶。
浴桶里的水灌得并不满,一个人正好,两个人就多了,楚离抱着她坐下去的时候,水面晃了晃, 溢出来的热水顺着浴桶的边缘滑到了地上,染湿了一大片。
秦依依羞红了脸,靠在他的肩上默不作声。昨晚她被折腾地迷迷糊糊浑身无力, 楚离只是替她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她几乎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可今天似乎不一样,热水被他掬在手里,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肩上淋,她只觉得被水淋过的地方,又烫又痒。
秦依依没忍住, 坐在他的腿上蹭了蹭,这一蹭,就感觉到挨着她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而他根本就没有动。秦依依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里。
秦依依试着往外挪了挪,可才动了一点点,就被他按了回去,他就跟个无事人似的,还颇为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依依支支吾吾地回答,抬眼见到他水面上露出来的胸.肌和锁.骨,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吞了吞口水。
头顶蓦地传来一声轻笑,楚离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她原来除了害羞,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突兀的笑,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秦依依恨不得把脸埋到水下,但一想到水下有那骇人的东西,屏息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正是这时,她突然觉得他的手似乎在水里轻轻地拂.过昨晚承.受过他的地方。
秦依依身体一软,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倒去。楚离笑盈盈地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这么热.情,为夫真是消.受不起。”
话虽这么说,但行动已经证明了他并非真的“消.受不起”。
秦依依昨夜只是感觉自己飘在水里,而此刻她是真真正正地在水里扑.腾,她被楚离握着腰,双腿想跪不能跪,想站又不能站,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集中在了与他相.交的那一点上,在他大力的冲.撞下,她禁不住大声尖叫。
直到风平浪静,秦依依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头上密.密.麻.麻地一层不知是汗水还是浴桶里的水。
不知是不是在水里的关系,这一次她似乎没有前两次那么疼了,她握紧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下,嘟着嘴小声抱怨道:“坏人。”
“坏人”不怒反笑,抱着她出了浴桶,随手拿来一件干净的衣服就将她裹了起来,待将人放到床上,他再一次贴着她倾.身而上,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唇:“再来一次?”
秦依依抱紧被子,可怜巴巴地眨眼睛,意思很明确。
楚离不逗她了,翻个身平躺好,又把人揽过来,见秦依依依旧警惕地望着他,他笑了笑道:“不是想听母妃的故事吗?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秦依依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顺从地靠着他,想了想道:“就讲母妃和父皇是怎么认识的吧。”
“好。”楚离一边回忆着儿时母妃和他说的,一边依样画葫芦讲给秦依依听。
对于母妃和父皇的事,他知道的也几乎都是出自母妃的口中,还记得他儿时常常病得下不了床,夜里也睡不着,母妃为了哄他入睡,就会给他讲她和父皇的故事。那个时候他不懂,还以为那些故事是母妃随口编的,可当他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都是她和父皇之间的事。
楚离说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侧脸一看,秦依依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竟是已经睡着了。
真是累坏她了。
楚离摸摸她的脑袋,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一边,起身将屋子里的油灯都吹熄了,才又回到床上,拥着她入眠。
.
第二日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秦依依唤来小桃,小桃告诉她,姑爷天没亮就去上朝了。秦依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她醒得并不晚,此番天空才将将透亮。楚府离皇宫又有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到底起得有多早呢?
秦依依有些心疼,其实她并不太想搬进宫里头去住,皇宫虽美,可城墙那么高,总让她有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可现在,她却希望能够快些随他一起住进去,这样也好省了他来回的劳累。
早饭还是昨日的那批厨子做的,很合秦依依的胃口,她喝了两小碗粥,外加两个包子。用完早饭,秦依依闲着无事,便让小桃陪她去府里走走。楚府没有秦府大,但一圈逛下来,认了一遍人,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期间有个下人送来一份请帖,说是豫王府送来的。秦依依微微有些诧异,表哥和豫王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交道,豫王府怎会无故送请帖过来。
秦依依不由多了一个心,没想到接过帖子一看,上面写的居然是她的名字。
秦依依这下更奇怪了,除了昨日进宫她见过豫王妃和淑妃以外,之前就没有接触过豫王府的人,他们为何要给她下帖子?难道是因为簪子的事情?
可对于簪子一事,昨日也就淑妃表现得比较好奇,假如是淑妃要见她,不可能会以豫王府的名义,那么也就是说,给她下帖子的人是豫王妃?
一瞬间,秦依依想了很多,直到真正将请帖打开,看到下帖子的人果然是豫王妃。日子定在三日后,地点在……客悦酒楼?
那不是……他们秦家的酒楼吗?豫王妃邀请她,居然不是去豫王府,还是去酒楼?
秦依依想不明白,等楚离回来了,她将请帖给了楚离看。她本来还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去,但楚离看了后,把帖子还给她,让她好生收着,三日后多带些人一起去。
“客悦酒楼是秦家的产业,你又是秦家的女儿,豫王妃会把见面的地点定在那里,想必也是要让你安心。她既然是有话要与你说,那就去见一见她吧。别担心,左右客悦酒楼里都是秦府的人,明日回府,跟你大哥说一声,让他那日也在酒楼里待着,就算有什么事,他也可以护着你。”
楚离的话很有道理,秦依依想想也是,豫王妃要是有心为难她,不会把见面的地点定在酒楼那种地方。酒楼人来人往,她想做什么之前,还得顾虑到自己的身份。
“好。”秦依依应了下来。
.
秦依依回门那日,楚离让福顺准备了一大车的东西,夫妻俩的马车刚在秦府门外停下,下人们就忙着上前搬东西。
傅容见女儿气色红润,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知道女儿这几日一定过得很好,她既欣慰又高兴,握着女儿的手,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开口眼圈就先红了。
“娘。”秦依依抱抱她,“我回来了。”
“哎。”傅容连声答应,“回来就好,快,带离儿一起进屋子里坐。你爹和你祖母一大早就在堂屋等着,巴不得你们早点回来呢!”
秦依依点点头,夫妻俩携着手,亲密地入了府。
楚离在楚府住过半年,陪秦依依回来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点都没有感到陌生。唯一不同的,大约是下人们的称呼,从表公子,改成了姑爷。
楚离听着很受用,趁着秦依依在和傅容说话,回头吩咐福顺去给秦府的下人们也都打个赏。下人们自然乐得欢喜,一声声姑爷比刚才喊得更响亮。
大老远,秦昭就听到了下人的声音,笑着对秦老太太和秦穆道:“祖母,爹,依依和表哥回来了。”
话音刚落,傅容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正围着老太太跑圈的元哥儿看到姐姐,欢呼一声,飞快地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仰起脸,大声地喊了一声姐姐,然后又对着楚离喊了一声姐夫。
四岁的孩子哪里懂姐夫是什么,一看就是有人教的,顿时逗乐了一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