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的城门缓缓打开,刺沟上的桥梁伸了出来,异能者在丧尸的尸体中翻找着灵核,挖出灵核的尸体被扔进刺沟里,火焰再一次点起,把这些曾经的人类烧成灰烬。太阳就要落山,夕阳和火焰有一样的颜色。
基地的广播里传来了邓锦平的声音:“今天是除夕夜,在这里我向所有的幸存同胞们致以新年的问候。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经历了许多苦难,但这些苦难并不能压倒坚强的华夏人民。今天我们赢得了一场伟大的战斗,日后我们还会迎来更多的战斗,我希望每一位幸存者都可以记住,我们的每一次战斗都是为了自由、为了生存、为了人类的延续!今天我们要庆祝除夕并迎来新的人类纪元!”
这段话不光在京北、在淮南、云安、西川,在每一个有人类、有收音机的地方传出,诏告着所有人,午夜的钟声响起我们将会迎来新的纪年——人类纪元年。
第122章 圣兽烛照
[太一境]
“你终于醒了。”一个醇厚而苍老的声音从丹炉中缓缓流出。
“嗯, 看来那小家伙修炼的很勤奋。”太一的影子慢慢的浮现在丹炉前, 像被雕刻在薄翼上的影子, 似乎一碰就会消失。
“值得么?”从那个醇厚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那是蕴含法则之力的天雷,你容易魂飞魄散的。”
太一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值得么?”
“我们签订了本命契约, 理所应当。”
“你是从宇宙混沌中诞生出的圣兽烛照, 那契约对你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又为何要为了我而亡?”
“承诺既出,必要从之。”
“我也答应了她, 会护她周全。”太一把手放在了丹炉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在我的九莲里呆的还习惯么?”
“这里很好。”
“委屈你了, 跟了我这样一个人。”若太一的样子能在凝实些, 就会看见他的眼角垂了下来。
“东皇, 你变了。”烛照能感受到他灵魂的波动,那是一种愧疚中又带着哀伤的情绪。
圣兽乃是由宇宙深处最磅礴浓厚的混沌之力孕养无数岁月而成, 从诞生之初起就有神的力量, 要吸收宇宙间的混沌之力成长,可以活上无尽岁月, 一只圣兽的诞生比一个域神的诞生要难上数百倍,有传闻说圣兽是宇宙神的宠物,更甚者说,宇宙神就是由圣兽进化而成, 所以连本命契约对它们的约束力都微乎其微。
生而强大却又脆弱, 因为圣兽诞生时萦绕周身的灵气和自身的气味会吸引来强大的生物,所以每一只圣兽在幼时都会经历许多生死磨砺,很多会因此夭折, 所以每一只成年圣兽都异常的桀骜,因此它们根本不屑于与人类签订契约,更重要的是,很少能出现让圣兽甘愿臣服的人类,不光是要实力强大还要从各方面都让它信服,所以每一个圣兽的主人在修仙世界中都是一个传奇。
“哪里变了?”太一轻轻擦拭着丹炉九莲上的浮灰问道。
烛照沉默了下来,它会追随琨太一除了被他救过一命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琨太一身上的那种桀骜不驯、睥睨天下又不可一世的态度。
琨太一出生于南域最大的世家之一——琨家,觉醒了五行灵根,被誉为千年来最有天赋的灵修,从小锦衣玉食,拥有最好的修炼资源,天赋异禀不到30岁就渡劫成神,创造了历史上最年轻的成神记录,之后更是没有让世人失望,一次次打破纪录,创造神话,琨太一是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明星,让所有同辈人都黯然失色,与他同时期的天才都成为了他向上的垫脚石。
东皇太一的名声,是被无数天才用鲜血浇灌出的结晶。
琨太一在成神后游历星河时遇见了刚出生的烛照,圣兽的强大体现在它们成年之后,刚出生的圣兽虽然有神的力量,却是最危险的时候,它们诞生时周围会围绕着宇宙本源的力量,对所有的生物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它们身上的味道还会对强大的神兽有致命的吸引力,因为圣兽对于神兽来说,就像宇宙树对于修仙者一样,有致命的吸引力。
琨太一遇见烛照时,它正在被一只强大的神兽追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太一用尽了身上所有的法宝,战斗到灵力近乎枯竭的时候才艰难的杀死了那只强大的神兽,救下了烛照,之后琨太一带着烛照一路躲藏踪迹,九死一生才回到了琨家。
烛照因为没有吸收完诞生时围绕的宇宙本源之力就被人发现,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就开始了生死战斗,身上伤痕累累,根基又不稳,太一用了大量的灵丹妙药才养好了烛照身上的伤,但烛照也没有因此就与太一签订契约,直到很久以后。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什么吗?”烛照沉寂了很久后醇厚的声音穿过丹炉传出。
太一思索了一下:“你问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说,你只是喜欢斩下强者的头颅。”烛照道:“那你还记得第二次我问你什么?”
“你问我为何不想收你做本命灵兽。”太一道:“我说,我足够强大不需借用他人力量。”
“那你还记得你当初的眼神么?”烛照问道。
太一想了想笑道:“时间过的太久了。”
烛照之所以心甘情愿跟随太一,是因为它无时无刻从琨太一身上看到的只有睥睨天下的眼神,强大到可以摧毁一切的气势,骄傲到骨子里的那份从容自若。
我琨太一,只杀强者。当琨太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烛照就决定成为他的灵兽。
“几千年来,我从未从你身上感受过这种情绪。”
太一笑了笑:“年纪大了,可能就多愁善感了起来。”
“你真的指望那个小丫头带我们回去么?”
“她叫柯柯。”太一道:“我自己都不记得回去的方向了,又如何会指望她呢,不过是对她说说而已,免得她又想东想西,以为我对她图谋不轨。”
“没有遗憾么?”
“没有。”太一道:“她的存在让我知道了我所追求的、想证明的事情都是正确的这就足够了,只是觉得委屈了你。”
“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还上了,我们扯平了。”烛照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变得年轻了一些。
太一笑道:“听着这么无情呢,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和你学的。”烛照道:“我看那丫头也被你影响了不少。”
“别这么说,让我觉得怪对不起她的。”太一道。
“你看,你变了。”烛照跟了太一数千年,从没有在他身上感受过愧疚、难过这些软弱的情绪。
太一别有意味的笑了笑:“我影响了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你..”烛照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