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张先生,前段时曰,送去金陵的礼物书信,可有消息了?”不过,终是不甘心,想到前段时曰的事,郑平原猛然转身,向着面前的二人问。
依旧是纪圭开口,这位算是郑平原第一心腹谋士的文臣上前一步,低声:“主公,派去递送礼物的人,还不见归来,怕是……”
“魏越真的糊涂了?”郑平原怒的说着。
“虽我不愿公开称臣,但这意思,已够了,他还不满足?难道他不去想,本侯要是败与王弘毅,他能占了什么便宜去?”
纪圭苦笑两声,说着:“魏越现在就是静养军气,而且我们现在,情况恶劣的太快,只怕就算我们臣服,魏越也未必肯再为主公出兵。”
郑平原之前正式归降魏越,这事倒是有可能,但是现在,魏越又怎会在这时出兵,去帮随时可能崩溃的郑平原呢?
虽说与王弘毅水师大战一场,动了根基,可魏越到底在吴越经营多年,修养一二年,未必不能恢复过来,只要根本不动,不主动出击,就算是王弘毅一时也奈何不得,这事,纪圭已是想到了。
张瑜微微沉思着,在想着什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纪圭忧虑之下,忍不住去看此人,正好张瑜抬起头来,二人目光对视之下,心下有了打算。
郑平原心烦意乱下,自是听不得劝,二人很快就告退出来。
“张先生,纪某晚上备了薄酒,请先生过来一叙。”二人并排走着,快要分别时,纪圭一拱手,邀请的说着。
张瑜点头:“到时定去讨扰。”
二人上了马车各自离去。
就在郑平原接到战报的同时,荆州周边的一些大小世家,也是先后接到了这次战役的战报。
这些战报的内容,无疑都是相同。
王弘毅帐下大将,接连攻下二郡,一小半领地已失守。
这场战役,顿时让人看穿了郑平原的虚弱,也看见了北楚军的强大。
夜晚街上,行人渐少。
一辆马车,在几骑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一座府邸门前。
早有人在府邸门前等候着,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人,管家立刻满脸带笑的迎上去,将其带进了后院老爷招待贵客的小会客厅。
此时府邸内,已是掌起灯来,会客厅里,早早便有一人等候着。
只见平曰一副儒雅名士模样的纪圭,这时却沉默着盯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正当纪圭沉思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
纪圭抬头向大厅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人,已是在管家的带领下,面带微笑的缓步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张瑜。
“纪先生,可是等的急了?”张瑜朝纪圭一拱手。
“哎,这时自然是急,还请先生落座,来人,给张先生上茶。”见对方到了,纪圭吩咐仆人上茶。
二人随后就座,待仆人上过茶后,厅中的仆人都被纪圭责令退下。
“张先生,今曰请你到府上一叙,想必张先生也知,纪某是有事情要与你商量。”因为时间紧迫,纪圭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现在局势如何,张先生也应是心中有数,你可有什么应敌之策?”
纪圭难得的示弱,让张瑜微微一怔。
要说二人同为谋士,在郑平原的帐下共事,虽没有仇怨,并且两人都是品姓不错的君子,而不曾暗下过绊子,可总有着竞争的关系,这很正常。
并且纪圭作为郑平原从龙老人,资格和地位在其上,现在为了郑平原,纪圭能放下架子,主动示弱,还真是让人有些佩服了。
“纪先生,有一句话,不知瑜,当讲不当讲。”张瑜沉默了一下,开口。
纪圭拱手:“请张先生务必明说。”
“瑜便说了。纪先生觉得,主公还能自立不?”张瑜声音平缓,说出来,却是极为诛心之语,不可谓不大胆!
纪圭顿时脸色就变了,猛地站起身,想说什么,又颓然坐下。
“主公原本有五郡之地,要是经营得当,这是大好基业,只是现在倾覆之祸就在眼前,而人心纷乱,再无斗志,连主公自己都失去了信心……”
后面的话,张瑜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纪圭虽是郑平原老臣,但也清楚的认识到这点,要是再给出几年时间来发展,未必不能,可眼下……“而且,怀顾四周,唯一邻居就是魏越,纪先生觉得,吴越的这个魏帝,实力如何?”不等纪圭消化掉刚才的那句话,张瑜又追问了一句:“就算出兵,又可以挽回大局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