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感觉他心事重重的不是幻觉,他好像,真的不开心。
祁善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他不说话,她还更进一步,“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横已经转回身子,兀自拿起面前的酒杯。祁善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瓶酒。
从热闹的场合中脱离出来,周身都带着无法言说的落寞感。不是格格不入,是身处俗世却分离出一处绝对通透的空间。
祁善小心走过去。她想说些什么,但没有一处可下口。见他没有排斥自己,祁善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如果你想喝酒的话,我陪你吧,一个人也太无聊了吧?”
祁善其实不太敢乱动,所有的举动都是看他没有表露出不悦的神情才继续下去。
她给自己倒好酒,主动和他的杯子碰了碰,“要开心呀。”
江横无声地盯着她几秒,移开眼,撇了下嘴角。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祁善在来之前已经喝过不少了,她的所有反应都不如平时。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祁善单方面消除两人之间的不算熟悉的距离感。
“你看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吗?是个领夹哦,很精致的。”
“是吗?”
祁善用力点头,“我挑了好久才看到喜欢的,你记得用,肯定很好看。”
江横其实不记得她送的东西放到哪了,但看她已经不太清明的眼神,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祁善觉得自己是对他开始那个眼神有了感触,那是骗不了人的,他肯定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柔软。
一心想着要分散他不开心的祁善,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两瓶酒,江横根本没怎么喝,许多都被她自己喝了去。到后面她明显的是醉了,手臂压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反应迟缓。
江横放下酒杯,问她:“你醉了吗?”
祁善眼神呆滞,“没有。”
醉鬼一般都说自己没醉的。
江横也不戳穿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呀!江横哥哥。”祁善坐直身子,又往他身边挪了挪,“你心情好点了吗?”
“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了?”
祁善眼皮很重,努力睁大眼睛,“没有人说,但是我能感觉到。”
江横望着近在眼前、完全没有一开始的谨慎的小姑娘,神情渐渐淡下来。
他一不说话,祁善盯着他认真的看,酒精上头,忽然起身,半跪在椅子上,上前抱住他,“你可以偷偷告诉我……小声一点,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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