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重生之归零 掉庭沫瞳 2254 字 1个月前

“你都不关心自己的手?”凌麒央问道,对于一个琴伶来说,双手是再重要不过的。

莫清歌看着帐顶,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了看被包扎得细致的双手,淡淡地开口道:“若不是这双手,也许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幽幽的叹息夹杂着一种无奈,多少有些认命的可悲。

凌麒央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开口道:“即使活得再艰难,也总有一个人值得你去为他珍惜自己。哪怕你暂时没有遇到那个人,也可以先为自己珍惜。”

莫清歌看着他,眼里透出些许复杂的情绪——隐忍、疲惫、委屈……太多的辛苦和难过夹杂在一起,尝尽人生百态,不死便只能接受。如此反复,不知何时是尽头。

“命运也许真的会在你绝望到想放弃的时候,回来眷顾你。前提是你还有继续下去的力气和勇气。”这话是说给莫清歌听的,同样也是给他自己的。想当初他和君离玹的事,到最后不也峰回路转了?

莫清歌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一样。”

凌麒央毫不回避地点点头,“我曾经是邺京所有女子和卿子的笑话,但那又怎样?”

莫清歌诧异地看着他,开口道:“你是凌麒央?”

“看,你也知道。”凌麒央不甚在意地喝了口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现在他的确可以置身事外,那些笑话他的人又变回了先前的嫉妒。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清歌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与君离玹同进同出,也明白君离玹对他好,没什么比这些更让他高兴的了。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莫清歌试图去动一动手指,但被固得根本动不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手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即使身上的伤好了,手也还得养着。怎么也要一个月骨头才能长好。”凌麒央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你要是不听话,我把你绑起来。”

莫清歌失笑,没想到凌麒央居然会说出要绑他的话。

“笑一笑多好看。”凌麒央说道:“但凡医者,都希望自己的病人快点好起来,你别辜负了我的伤药才好。”

莫清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凌麒央问道:“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和风雅阁有关?”

莫清歌摇摇头,却不欲多说。

想来那也不是一段让人愿意回想的事,莫清歌不愿说,凌麒央也没追问。换了话题道:“我在给你上药的时候发现了你肩头的假皮。不过你放心,除了我和一些小侍,没人看到。你若想继续遮掩,我这儿有更好的东西可以用。只不过现在你有伤,那药不宜碰到伤口,会影响愈合。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

凌麒央知道邺国有很多卿子不是自愿的,在身体被改变后,为了遮掩,会用一些方法遮掉荷叶纹。对此,凌麒央也能理解,所以他也会做一可以掩盖的药膏,留以备用。

“多谢。”莫清歌收起先前意外的表情,点头道谢。

“这件事我也不会和别人说,包括奕王爷,你可以放心。”这也事关莫清歌的名声,凌麒央觉得由他自己决定比较好,自己无权多言。

两人正说着,君离渊走了进来。听到两人似是在说话,便道:“醒了?”

“三哥。”凌麒央站起身。

莫清歌欲要起身行礼,但被君离渊阻止了,“你躺着吧。”

莫清歌躺回床上,其实他根本没有力气起身,加上在君离渊府上与之相对的尴尬,让他苍白的脸微微泛红。

“离玹在外面等你。”君离渊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凌麒央提起药箱,又道:“桌上的这张药方一会儿让人抓了,睡前喝。之前那张方子一日喝两次。若明日无其他事,我再过来。”

“好,我会让人盯着。”君离渊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似乎有些不悦。

“麒央告辞。”凌麒央对君离渊行了礼,又对莫清歌点了点头,随后退出房间。

等在外面的君离玹见凌麒央出来,伸手将人搂到自己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想你了。”

凌麒央耳尖微红地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遮住眼睛,笑意挂在嘴角。

君离玹轻笑,提过他手里的药箱,说道:“今天在外面用饭可好?”

“怎么突然外食?”府里应该已经备饭了。

“忙了一天,想带你去吃锅子暖一暖。天香居冬天的锅子是一绝,带你去尝尝。”君离玹说着。

锅子凌麒央吃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他不喜欢,而是望阳伯府极少准备,他也不会出去吃这个。

看着凌麒央明亮的眼睛,君离玹搂着他向外走,“吃完了涮品再用汤底煮面,味道非常好。”

“你倒挺会吃。”凌麒央靠着君离玹,一点都不觉得冷。

“六哥教的……”

两人不紧不慢地离开奕王府,没带小厮的两个人只得自己去等位置。不过体会一下寻常百姓的生活,也是一种乐趣……

相对两人这边的甜蜜愉悦,房间就显得沉闷尴尬许多。

君离渊坐在床边的,看着床上的人。莫清歌侧低着头,没有看他。

沉默良久之后,还是君离渊先开了口,“身上还疼吗?”

莫清歌低声道:“还好。”

“麒央说伤药里有几味止痛的药,能让你觉得好过一些。等伤口结痂就好了。”面对这样的莫清歌,君离渊有些无力。他可以自如的在父皇面前讨论国策社稷,也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兄弟谈论阴谋诡谲,可面对这样的莫清歌,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其实想说的话很多,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说什么合适。

“嗯,麻烦你了。”莫清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