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一进车厢里,她还是能感觉到一抹入骨的寒冷飘荡在四周,不过她并没有抱怨这天气,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靠在那假寐。

随着男人坐在她身侧,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夏桐一言未发,马车也渐渐行驶起来,可直到整个身子突然被人捞进一道温暖的怀中,她一睁眼便骤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你是在给本王脸色看?”他声音微沉。

腰间的手揽的很紧,她基本整个人都缩在了对方怀中,夏桐低着头有些不高兴,声音清淡,“王爷是在跟臣妾说笑吗?”

她只想安安静静沉思一会而已,哪敢给大佬脸子看。

盯着这张阴阳怪气的小脸,顾秦眉间一皱,抬手握住她后颈,目光灼灼,“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殷勤,对本王就是一副假意奉承,你是否恨本王当初挡了你的太子妃路。”

大眼一瞪,四目相对间夏桐只能紧紧抿着唇,鼓着小脸似乎很是生气,她刚刚已经和那个太子保持那么远的距离了,连一句话也没说过,这也有错?

“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您若看我不顺眼直说便是,何必胡乱给臣妾乱扣帽子,还是说在王爷眼中,我夏桐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她声音清脆,就这么目光灼灼的对上他的视线。

车厢内又渐渐寂静了起来,男人手心一紧,握着她脖子声音冰冷,“本王倒希望你贪慕虚荣。”

夏桐:“……”

她闭上嘴,干脆一言不发任对方如何说,只是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忿。

等回到府中,夏桐也未曾与对方说过什么,后面的芳瑜心中也非常不解,明明之前好好的,怎的一下子主子又和王爷呕气了?

天气越发寒冷,用了晚膳夏桐便早早的就睡了,就是心里一直都很气不过,每次遇上太子,反派就会跟失常了一般找她麻烦,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一次她决定再也不要主动去讨好对方,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相信他了,可顾秦却并没有相信自己,这次分明是他没事找事,而且他收了那几个美人,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

一夜辗转反侧,等到了交差的日子,夏桐一大早便带着人前往紫意茶楼,也不知她娘是否受了委屈,不顾及那个太师似乎非常会摆架子,让她在那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人才姗姗来迟。

“我娘呢?”

看到对方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夏桐便立马迫不及待的问道,而后者显得并不着急,等慢慢坐下后,才幽幽的看了她眼。

知道对方的意思,夏桐迟疑了一会,还是从怀中拿出那枚红色方形印鉴放在桌上。

不同于刚刚的傲慢,当看到东西后,老人神情才严肃起来,等拿过东西在手中打量片刻后,面上依旧是一副晦涩不明。

不可能的,那小畜生警惕性那么高,怎会随随便便就被人偷走如此重要的东西,可这印鉴却是千真万确的存在。

“希望太师说话算话。”夏桐紧紧的盯着对方。

打量了许久,老人才将东西收入怀中,一副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女子,和蔼一笑,“这是自然,只是老夫很好奇,你是如何拿到东西的?”

面对对方的提问,夏桐皱皱眉,似有不悦,“太师想听,晚辈却不齿说,若非为了娘亲,太师以为我会做出此等背叛王爷之事吗?”

虽然不知道顾秦把东西给她的用意,可她相信以对方从不吃亏的性子,肯定还酝酿着其他阴谋。

四目相对,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忽而笑着击掌三下,霎那间,屋外忽然走进来几道身影,当看到她娘时,夏桐着急的立马迎了过去。

看到女儿,柳氏连忙红着眼走了过来,“你……你怎会在这?”

押着柳氏的人也在老人的示意下退后几步,夏桐将她娘上下打量一番后,见并未受到伤害,这才险险松了口气。

“老夫一向好客,若是有朝一日王妃也想来府中做客,老夫定是欢喜有加。”

老人拄着拐杖,笑眯眯的扫了夏桐一眼,不顾对方那冷漠的神色,一边悠哉悠哉的带着人离去。

这时夏桐才拉着她娘立马问道:“您怎会去到太师府?他们可曾有对你做过什么?”

夏侯府投靠太师府的事她爹还不知道,夏桐还是觉得要把此时与她爹说一声,免得被人卖了还不知情。

说到这,柳氏似在回忆什么,面色忧愁,“那天本想去你外祖母家的,谁料途中忽然遇到刺客,我被人打昏后便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也不知是何处,她们倒未曾对为娘做什么,只是……”

说到这,柳氏似乎有些迟疑,“只是他们曾逼迫我吃下一粒药丸。”

“芳瑜!”夏桐立马去叫外面的人。

等人进来后,她才让芳瑜替她娘看看,心头也莫名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伸出三指压在柳氏腕间,不多时,芳瑜神情越发凝重,终还是松开手,欲言又止的看向夏桐,“只是一些宁神静气的药物罢了,许是怕夫人大声吵闹引来旁人。”

相视一眼,夏桐心中一沉,唇角一抿继而拉着她娘的手安慰了几句。

柳氏看了两人一眼,风韵犹存的面容上带着抹异色,转而问起了其他事。

夏桐便将一切都告诉她娘,顺便让她爹早做打算,夏府里的人都是神经病,反正以后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她是绝对不会再管了。

让清儿送她娘回府后,路上她才开始问起芳瑜其他事。

“如若奴婢没有猜错,夫人中的是一种□□,一时半会不会发作,可时间一长便会损害体内所有器脏,从而导致死亡。”

马车里芳瑜神色格外严谨,见自家主子神色格外阴沉,还是大着胆子道:“而且……这种□□,应该是太师府自制的,奴婢……只能压制,最长不过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还没有解药……”

后面不言而喻,夏桐闭上眼不自觉揉着隐隐作疼的额心,她就说那老不死的怎么那么爽快的就把她娘给放了,没想到竟然这么恶心,不仅言而无信,这分明是想再摆自己一道。

“此事……主子可要告诉王爷?”芳瑜试探性的问道。

夏桐没有说话,她现在心里烦乱的很,夏府作死也就算了,还联合外人来坑她,看来无论如何,也得让她爹和那群人划清界线。

回到府中,她依旧头疼的很,若是再次与那老狐狸妥协,便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她绝对不能受制于对方,可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娘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只是想到顾秦,她还是不想先低头,毕竟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夜晚外面依旧飘着鹅毛大雪,落满一地银霜,屋内温暖如春却又漆黑一片,雕花大床的被褥下拱着一道身影,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睡熟,呼吸绵长细弱。

夏桐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女皇帝,左拥右抱格外奢靡,只是当看到其中一个男宠长的格外像顾秦时,吓得又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