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摇摇头,找娘?找他家人?
“二哥,你把名单给我,然后你帮我把大家叫过来,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郦芜蘅这么一说,二愣子像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过来,扭头转身就跑,郦芜蘅不禁想笑,这人很显然,一点也不适合做领头人。
一开始,二楞子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大家一听说郦芜蘅找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来,大家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不屑和鄙视。
叫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
郦芜蘅也不禁有些怒了,大家想要赚钱,这没错,可是,这样浑水摸鱼,就是不行,何况蔡掌柜是相信他们,才把这件事交给郦恒安,可郦恒安开了一个好头,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尾,这一点,要是此刻郦恒安在她面前,她肯定会忍不住说他,只是现在,显然不太合适。
她找了一个高地,一块院子中间吐出来的石头,举起手中的名单,大声说道:“大家不愿意过来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今天一个也不会给你们记,等于说,你们今天白干了!”
郦芜蘅的话刚刚说完,大家一个个都恶狠狠的盯着她,郦芜蘅轻哼一声,其中一个年轻力壮的左右看了一眼,反问一句:“为什么?我们干活了,为什么不给我们记下来?你是谁?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
郦芜蘅轻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我呢,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可那又如何?你们如果不相信,可是试试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蔡掌柜将这件事交给我二哥,可我二哥临时有事,又将这件事交给二愣子,可显然,二愣子一点也不适合,这银子,最后还是需要我和我二哥去找蔡掌柜给你们拿,你们要是还在那边愣着,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因为这话,一个个才极其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郦芜蘅说得没错,整个村子,和蔡掌柜最熟悉的就是郦恒安,现在多了一个郦芜蘅。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郦芜蘅见大家一步一步移过来,举起手上的名单薄,“接下来我二哥不在的这几天,就由我来给大家记录!”
“你识字吗?你一个小丫头……”
郦芜蘅的话刚刚说完,下面就出现了反驳的声音,都是一些年轻的小伙儿,血气方刚,有点看不起郦芜蘅。
郦芜蘅冷笑一声,望着他,反问道:“我不识字?难道你识字?”说完,她低着头,在名单本上望了一眼,对二愣子说了一句话,二愣子马上就跑了。
郦芜蘅重新打量这么多人,那个被他反问的人面色通红,这个世上,不是谁都有福气念书的,说起来,郦沧山算是很有本事了。
几年前,山上的猎物多,而全村也就他们一家猎户,收入还算富裕,只是多了郦沧海和韩氏,使得他们家不管赚多少钱,最后都砸进了郦沧海这个破坑之中。
二愣子回来得很快,他既然接了郦恒安的活儿。毛笔定然是少不了,他识字不多,所以才会如此紧张,也不敢轻易下笔。
“现在,我念道一个人的名字,他就上前一步!我没念道名字的,请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郦芜蘅面色严肃,小小不掉人儿,此刻却给大家一种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上位者!
很快,名单薄上的人都站了出来,郦芜蘅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八个人,还有两个人今天家里有事,没来,这些人挑出来之后,地基上还密密麻麻的站着二三十号人。
郦芜蘅视线一扫,从大家身上扫了过去,点了几个年轻的出来,对剩下的人说道:“至于你们剩下的人,我只能说抱歉了!这里要不了那么多人,你们,可以去干活了,我会给你们加一天。明天蔡叔叔应该就会来,我会把你们这几天的账算一下。”
从郦芜蘅低头开始念名字开始,又到后面她添了一天上去,没人敢说她不识字了。
她不仅识字,而且,貌似那字写得比郦恒安好。
“为什么啊?郦家小丫头,我们好歹也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你就这样把我们打发走?”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牙齿都掉光了,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是他们村比较难搞的一个老人,儿子两个,可惜没人管,主要是这老头子脾性不好,老伴早早的走了,他呢,平时没事,就爱去偷看女人洗澡,这样一来,两个儿子谁也不愿意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