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
提醒了自己无数次天亮前她才答应他不乱吃醋,再后悔了无数加一次她怎么会头眼昏花许下这种不切实际的诺言——
强压心中怒火,花眠扫视一圈无奈屋内,无视了某个双眼一亮也不知道在亮哪门子总之看上去很想上来搭话的翼族公子,她走到桌案跟前,踮起脚,伸出手臂,屈指在那羊皮纸上敲了敲:“主人。”
玄极一愣,见着正在看的地图被遮住正想发火,抬起头,却看见自家媳妇儿隔着桌子笑着瞧自己:“午膳。”
玄极放空了几秒,这才感觉到脖子酸痛,好像上午从进了书房就没抬起头过……他抬手摸摸桌案另外一边小姑娘的脑袋:“你不来我便忘记了。”
余光瞥见玄极不动声色往旁挪了步拉开与善水的距离,善水抬起头愣了下……这么一个小细节。
花眠勾起唇角,眼中笑意更深,绕道桌子后,站在他的另外一侧。
同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站在旁边有些尴尬的善水——
底下的人会说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观点,大多数情况是她们的主子潜移默化灌输给她们的,跟她们这些如同傀儡的人争吵,掉份儿。
要么就直接找正主。
你觉得你身份高贵,与他门当户对,有什么用?
我比你更了解他。
老身今年四千八百多岁,还能给你这乳臭味干的小丫头骗子欺负了去?
哼。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来啦,这算昨天的!
第79章 【诸夏】
花眠冲着玄极灿烂一笑, 确定这样的笑容足够闪瞎此时站在他身后那位雕像的狗眼, 这才转身走向上官濯月,对视上他的眼后, 说:“昨儿管殿下借的簪子已经装好打发人送回去了, 殿下记得查收一下。”
上官濯月本来就一直看着花眠, 她进来以后气氛微妙的变化怎么会没察觉,于是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儿扫了她一眼,然后“嗯”了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瞧你这无情无义的, 昨儿个还惊艳四座了,我这也算给你长脸……怎不知谢谢我?”
“昨儿个我家主人也夸我好看了,”花眠目光闪烁, 情真意切, 用正常的、一屋子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 “谢二殿下。”
上官濯月这下倒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抬起手摸了摸鼻尖, 啼笑皆非地瞅着她凉嗖嗖道:“你要糟蹋人我管不着, 可别带上我,我一番好意,何苦让我糟心?”
说来上官濯月也觉得奇怪——
昨日知道自己可能要被封印在椅子上时,这小剑鞘仿佛中了噬魂咒一般失魂落魄, 浑浑噩噩……之后傻乎乎的事情没少干,看着玄极的目光不再像是平日里只有依赖和信任,反而多了一丝丝的惧怕和迟疑。
上官濯月看在眼里, 自然十分高兴——
毕竟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将新帝登基、要把那神器封印在龙椅上的规矩说给花眠听,说他没带一点私心那倒也不可能,他就是要说给这小剑鞘听,叫她多想,想多了,自然就与她那宝贝主人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