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珊珊很快也来了,很奇怪,滕珊珊、任奕鸣和颜兮,好像在学生时代从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一样,和孔导见面,围读剧本,开机仪式,进房间进行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角色磨合,整体都很和谐顺利。
一个瞎子与一个哑巴在进行一周的磨合后,编剧叶璞通过与滕珊珊颜兮的心得沟通,剧本也有了细微调整,并且没人搞小动作,拍摄状态渐入佳境。
孔导之前都是和滕珊珊父母那一辈的实力派演员合作,这部戏找了三位年轻人,拍戏的节奏不快,一直在不慌不忙的耐心的引导,说明孔导心里对这三人的演技也很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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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野在法人为沈飞、总经理为左卦的影视公司发脾气。
他坐在老板办公椅上,手间夹着烟,不断地往烟灰缸里弹烟灰,透过徐徐燃烧的灰烟,望向正襟危坐的左卦。
何斯野语气不善,眼尾沉沉,腔调尽是讽刺,“你牛逼,看给颜兮安排的这女一号和男一号,一个滕珊珊,一个任奕鸣,你是想考验颜兮的忍耐力,还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
左卦心平气和地说:“娱乐圈就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部戏没碰上,下部戏也会碰上。”
何斯野捻灭烟头,“你就一次性把三个人安排到一起?”
“你稍安勿躁,”左卦好声好气地说,“其实主要是这个剧本确实不错,有孔季导演坐镇、西井老师作曲、叶璞老师剧本、滕珊珊父母的话题度,再加上颜兮现在也很有热度,这部电影如果爆了,颜兮就爆了,一跃一线女星。万一颜兮演的好,或许还拿个新人大奖,这对颜兮来说是绝对不可错过的好机会……你说是不?四爷?”
何斯野依旧以颜兮的情绪为先,“那就看紧点,如果颜兮在剧组里受委屈,这戏就不拍了,违约金多少我都付。”
左卦:“是是,听何总的。”
顿了顿,左卦问:“听飞哥说秦朕要回来了?”
何斯野没什么表情,“他回来关我屁事。”
何斯野没表情,却情绪差,“你见过他?你关心这么多干什么?你认识他吗?”
左卦:“……不认识,我错了。”
何斯野起身走,两步后停下,双手捏着细烟,漫不经心地问:“剧本里没有吻戏,现场会加吗?”
左卦求生欲极其的强,“应该是不会,但是如果加了……跟我没关系啊爸爸。”
何斯野捏碎细烟,满手烟丝,“操……如果加吻戏了,左总这个月工资捐给孤儿院吧。”
“……”
左卦劝道:“其实四爷,就算这次没吻戏,颜兮下场戏也可能有吻戏,甚至有激|情戏,或者对方摸她大腿,她摸对方胸肌,对方亲她耳朵,她咬对方喉结,你如果实在接受不了的话,要不就考虑给她换个行业?”
何斯野满手烟丝甩到地上,“我赚那么多钱是干什么用的,你敢给她接那些烂戏试试!”
左卦:“……”
这他妈的还没拍吻戏呢,就气成这德行,真拍吻戏不得过去把男搭档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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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兮进组一个半月,拍戏一直很顺利,因为她自己的手机被没收,不能跟朋友长辈聊微信,等戏的空闲都是在背台词看书,或是偶尔背着导演偷偷和何斯野通电话视频。
颜兮拍戏到凌晨三点多才收工,打电话给何斯野。
何斯野说过,她想打电话的话,随时都可以打。
颜兮却又开始碎碎念,“我一个多月没给叔叔阿姨、杨叔方姨打电话了,你替我回去多吃几顿饭啊,我怕他们心里孤单。”
何斯野在家住,房门锁着,声音压得低,“就不怕我心里孤单?”
颜兮没怎么搭理他,继续唠叨,“你再看看杨叔的护肝片吃没了没有,没了的话,你再让人买两盒。”
何斯野低笑道:“别话唠了,说吧,有什么事要和我坦白的?一紧张就唠叨的丫头。”
颜兮小小声说:“我和任奕鸣那个了……”
何斯野顿了有十秒钟,“接吻了?”
“没有没有,就抱着……还有在床上压着闹……”
何斯野呼吸微重,似是被她气笑了,“宝贝儿,你这是怕我生气,还是不怕我生气啊?”
颜兮嗫嚅,“我如果不说心里就怪怪的,好像背着你做什么了似的。”
何斯野深呼吸,轻声问她,“委不委屈?委屈了咱们就不拍了。”
颜兮在电话里的声音细细柔柔的,“不委屈的,就是怕你不高兴。”
何斯野在左卦面前那副霸道完全拿不出来了,捂着话筒深吸气,手拿开时声音又变温和,“你喜欢演戏,就放开了演,哥哥不会不高兴。”
颜兮终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回不高兴的。”
“……颜颜。”
“啊?”
何斯野在家里睡觉都锁门裸睡,他手伸进被子里,低声叫她,“跟哥哥说两句好听的。”
“啊?”颜兮打了个哈欠,“你要听哪种好听的?”
“说句哥哥真厉害?”
何斯野哄着她,“或者,老公真厉害。”
颜兮脸红了,想要挂电话,“我回酒店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