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邵明渊狼狈不已。
“啊,我们将军?将军他出去了——”
“请池公子进来。”乔昭语气平静,扬声道。
门打开,池灿走进来:“怎么来的比我还早——”
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池灿立在原地忘了反应。
晨光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不管怎么样,随他们去闹吧,别殃及池鱼就好。
池灿如梦初醒,大步流星走过去,气得一张脸能滴血:“你们——”
“池大哥安静点,我在给邵将军驱除寒毒。”
“驱除寒毒要脱衣服?”池灿一双眼睛眯起来,落在邵明渊身上。
“不然呢,隔着衣服施针?”乔昭反问。
池灿这才注意到那些银针。
他心里稍微缓了一口气,依然面色铁青。
也就是说,前天黎昭就是这样替邵明渊治病的?
他居然还站在外面替他们两个把风,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
最重要的是——
池灿再次瞄了邵明渊上身一眼,心中暗恨。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身材比他好,脱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想勾搭他的白菜?
邵明渊闭了闭眼。
之前面对黎姑娘袒露上身就已经够尴尬,如今才知道,更尴尬的是被两个人围观。
“黎姑娘,可以了么?”
“嗯。”乔昭点点头,对池灿道,“麻烦池大哥往一旁站站,我要拔针了。”
池灿黑着脸往旁边一挪,目不转睛盯着二人。
乔昭眉心跳了跳,一言不发替邵明渊取针,心中无奈极了。
池灿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她改还不行嘛!
银针全都取下来,邵明渊如获大赦,飞快起身穿好衣裳。
“邵将军定好了什么时候去吗?”乔昭问。
“江堂那边安排好了,会派人通知我。”
乔昭起身:“那我先去给你熬药。”
“还熬药?”池灿脱口而出。
乔昭无奈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屋子里顷刻间只剩下了池灿与邵明渊二人。
池灿坐下来,一手支撑在腿上,默默盯着邵明渊看。
邵明渊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你的寒毒,什么时候能完全祛除?”
邵明渊已经从好友压抑的语气里体会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势,迟疑着比划了个“六”。
“六天?”池灿扬声。
这么说邵明渊还要在黎昭面前脱好几次?
池公子有种无法容忍的感觉,可想到好友的毒只有那丫头能治,强行把不悦死死压了下去,勉强道:“能治好就行。”
邵明渊沉默了一下,老实交代:“是六个月。”
“六个月?”池灿直接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瞪着邵明渊。
别开玩笑了,两个人这个样子朝夕相处六个月?六个月后,他是不是直接等着当干爹了?
“这怎么行?这不行!”池灿来回转了几圈,看也不看邵明渊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邵明渊看着不停摇晃的门,无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黎姑娘说他若是寒毒不除,活不过一年。他原本不吝这条性命,可是如今舅兄身陷囹圄,又怎么能任由舅兄孤立无援?
他能为亡妻做的,便只有照顾好她的兄长与幼妹了。
池灿找到乔昭时,乔昭正围着炉火熬药。晶莹的汗珠渗出额头滚落到炉子上,发出滋的轻响,她却丝毫不嫌热,神情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