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刘恃成回到了总馆。他立即叫人请陈子善到会客厅,两人汇总一下今天的情况。陈子善也很快地来到了会客厅,见刘恃成风尘仆仆,急忙给刘恃成倒杯茶水:“刘总管辛苦了,请先喝杯茶。”
“不累。”刘恃成喝了口茶,待陈子善坐下,就急不可待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纸条递给陈子善,“我去了一趟青松帮。”
“哦!”陈子善看了看纸条,正是此条的意思,他也收到,“我也收到此条,青松帮罗帮主意见如何?”
“这事真是有点怪异。青松帮罗帮主大致问题不大,不过还有点犹豫,过境青松帮的物质,我也跟罗帮主打了招呼,他也答应。”刘恃成继续说,“不过等几日还得去一趟才行。”
“这边黑巾帮已来人恰谈,我也作了布置,今晚就有准信。”陈子善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跟刘恃成作了通报。
他们又讨论了去日本珠式会的情况,然后两人拿出地图,在上面指指划划,议论纷纷,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深究纸条的来历,只觉得纸条上的东西比他们先想了一步。
“各帮人员、物质、武器的册子还未报来,报来后所缺物项还得尽快补齐。”陈子善对刘恃成说,“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办。”
“可以。”刘恃成回答。
“行动路线,你看这样是否可行。”陈子善在地图上用笔沿着条条路线虚划着。
刘恃成贴近看了看:“我看可行。”接着他又补充道,“先后次序是否有什么安排?”
“这个根椐当时的情况而定,在协同要求里可以分清楚,哪种情况下,发出什么样的信号,各自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都要作出预定。”陈子善回答。
后来他们就这次联合的总指挥,联络方式,行动时间,信号记号规定等内容作了初步讨论,以待跟其他帮商议后确定。
正在他们讨论热烈之时,鲁秋生禀报,黑巾帮电话找陈子善。陈子善看了看刘恃成,请他稍等,便去接听电话。
刘恃成继续在地图上看着,画着,又喝了口茶。这时,陈子善匆匆回来,一进门便说:“事情办妥。”
光线暗淡了起来,他们又开了灯继续研究,一直到晚饭开始,他们也没离去;叫人把饭菜叫来会客厅摆在桌上,又在那里写着画着。过了一会后,他们又边吃着将凉的晚餐,边聊着什么,一直到深夜方可离去。
青松帮帮主罗佐佑送走刘恃成以后,心里一直琢磨着刘恃成所说的事情。他一心想过太平日子的梦这时也似乎要醒了,但醒了之后何去何从还没有完全想好,有点前路莫测之感。掌灯时分,他令各门门主速来总馆议事。
各门主陆续来到议事厅,相互打着招呼,一团和气。门主们见帮主罗佐佑神情严肃地来到厅里,都鸦雀无声,肃然坐直了身子。
“弟兄们,今天叫你们来,有要事商量。但有一点必须先跟弟兄们说清楚,今天所议之事,绝不能泄露半点出去,这事关系到我帮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弟兄们命运。”罗佐佑立在议事厅前头,严肃地宣布。
门主们个个面面相觑,都觉得帮主今天神情异常,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紧张的气氛顿时笼罩在整个议事厅里。
“大哥,我们听你的就是!”负责北界的门主申利杰站起身来大喊着,于是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样的话。
罗佐佑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他学着刘恃成跟他说的一样,先从大的形势讲起:“日本人几乎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南京沦陷,武汉、杭州、常德等多个城市正准备会战,日本人企图灭亡我国贼心不死。”接着又讲到海安城,“日本人对海安城也蠢蠢欲动,试想,我们的安危,我们的生死存亡不也迫在眉睫了吗?”
“何去何从,我们听大哥的,只要大哥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申利杰又慷慨激昂地说。人群中又是一阵呼应。
罗佐佑又摆摆手示意大家听其说完:“我们怎样去赴汤蹈火?廖廖我帮几人能改变什么?”
人群里大家又相互看看,似乎能从对方那儿得到解答。
“我也本想知足常乐,安于现状。可是不能啊!日本人岂能让我们安生?但是,仅靠我们一帮的力量,也难以跟日本人周旋多久。因此,我想请弟兄们来,商量一下究竟怎么度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