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鸽这样说。她不明白,洪震天明知道那里是日本人的物质站,为何不早点推毁它,非得要等它建好之后再行动。
而洪震天也很有道理,这个物质已在他监视之中,待它成熟之后再捣毁它,那就有可能彻底让物质站失去作用,过早了不行,另建立一个,他们如不能及时发现的话,岂不让宫本弘一的阴谋得逞吗?
黄子鸽争得脸都红了,洪震天也有点儿不悦,他觉得这道理很清楚,怎么黄子鸽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这是几岁小孩子都懂的东西。
中棠屋这个物质站已经在洪震天的眼皮底下盯着,什么时候端掉,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现在没必要动手。再一个宫本弘一故意在那儿动作,目的就是看是否有人去捣毁它,早点捣毁它,他好早点另起别的计划。
洪震天显然不会上他的当,也就故意不在中棠屋那个物质站下手,待时机成熟时再动作,要让宫本弘重建也难,另建也难,吞下那个恶果。
“我不跟你争了,你得到了共产党的真谛,你有的是计谋。”黄子鸽像是生气地这样说着。她也想试试,洪震天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既然他提到了延安,提到了大生产,而且还仿效在嶷山做同样的事,看他如何去说。
“你也不要紧张,首先我不是共产党。不过共产党做得对的事,我学学经验也没有啥吧?”洪震天这样对黄子鸽说,他不怕这件事被黄子鸽知道。
“那你是跟着共产党走了罗?”黄子鸽又故意这样对洪震天说。洪震天说的意思,不正是这样的吗?
“看你说的,共产党做得对的东西,我跟着去做,有啥错?打日本人,谁的方法好,我就喜欢谁的,不会凭这一点说我是共产党吧?”黄子鸽也有点调侃地说。
“我不管你是共产党还是谁,只是要是打日本人就行了。你想想,我们从东北到这里来,不正是日本人害的吗?你那么多的兄弟都死在日本人手里,你应该不会忘记吧?”黄子鸽认真起来,非常严肃地对洪震天说。
“放心,这一点我始终没忘。如果说我学着共产党抗日的好方法,就说我是共产党,我也没话可说。可是共产党还不一定这样认为呢!”洪震天也不怕黄子鸽说他,他只觉得自己跟共产党还差得远着呢!共产党不一定认同他。
“只要你抗日,是共产党我也跟定了。我不怕什么共产党,更不怕你。你是共产党,那我就是共产党的家属,我觉得光荣还来不及呢!”黄子鸽这样跟洪震天说着。
见黄子鸽认真的样子,洪震天大吃一惊,他以为黄子鸽真把他当共产党了,那样可不好,万一说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必须郑重其事地对黄子鸽说清楚:“你可不能到外面到处乱说哟!”
“那你是共产党?”黄子鸽问。
“哪里啊,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对共产党有好感而已,对他们做的事比较认同。没有别的了,没人发展我成为共产党。”洪震天这样叮嘱黄子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