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和林雨桐却没时间关注家里这点琐事了。最近气候可有点不正常。
jun队高级将领中不光是查出了巨贪。一牵扯就是一大拨人。
乔家有两位旁支都被牵扯进去了。
很有种大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林雨桐突然有点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周局长对自己两人说的是假话,还是他本身也被误导了。那个白婶到自家真是为了清宁,而不是从自家这边入手,想拉扯的却是乔家。
一旦这么想了,就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更大。
她回家跟四爷嘀咕,然后狐疑的看他:“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什么?”四爷拍她:“不管看出什么来了,咱们都只能是‘关心则乱’。”
林雨桐眯眯眼睛,心里却叹了一声,有些事不挑明是最好的。
又过了一周,乔南打电话给清宁:“……一起吃个饭,地方你定……”说完又特别严肃的道:“带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清宁随口应了,挂了电话才有点反应过来,吃个饭,就是带朋友哪里不能见面?非得这么强调干什么?
她给她爸打了电话,主要是想问跟乔南现在见面合适不合适。
四爷皱眉,“给成海打电话,叫他安排。”
谁知道那天就那么‘巧’,清宁在走廊了碰见了她爸。跟乔南带来的两个年级稍微大了一点的朋友进了包间的内室,不知道谈了什么,但却谈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乔南看起来有些焦躁,可清宁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家的时候才问她爸:“是不是出事了?”
四爷也没瞒着,尽量说的叫他们都听的懂:“……有个词叫树大根深,又有个词叫做枝繁叶茂。树大根深,就遮挡了别人的阳光,妨碍了别人的生长。争夺同一片土地的养分,同一片天空的阳光……”
清宁和清远点头:乔家就是根深的大树,而其他的树想争取更多的养分,更多的阳光,就只有干掉它!
怎么样干掉它呢?
四爷就说:“枝繁叶茂嘛!砍了枝扫落了叶,好歹能多撒点阳光下去。现实撸叶子,再是砍树枝,等枝叶不多了,就该连根拔起了。”
清宁猛地醒悟过来:“在别人看来,你跟我妈就是乔家这棵大树上的枝干。有人想从你们身上着手,不管是搜罗证据还是栽赃陷害,冲着的都是乔家。他们是想悄无声息的砍了枝干带倒大树。却没想到你们太紧张我了,我妈的眼睛又贼,直接给闹出来了。然后乔家警觉了。这回只怕是乔家自己断尾求生了。”
牵扯到的旁支,根本就是乔家主动放弃的。
四爷挑眉:不中也不远。
清远就问:“君子不党这话又怎么说?”
四爷就笑,“你只知这一句,却忘了还有句话叫做,d外无党帝王思想,d内无派千奇百怪。”
然后四爷就叫清远跟他一起看新闻。
用四爷的话说:新闻上的名堂多了去了。
谁出来谁不出来,谁常出来谁不常出来,谁是大事没出来,谁是屁大点事都出来。
这也是一门学问。
清宁嘟嘴去厨房找她妈:“乔家是不是也太不地道了,到现在才说。我爸那么精明的人都被瞒过了。”
这有什么奇怪。
军和政本就是两套体系,信息不对等误判而已。
林雨桐就叹气:“别人觉得我跟你爸好像是乔家的人,其实我们是吗?走到现在,可真没乔家的手笔。倒是跟江家走的更近些。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划分的,但从我跟你爸的内心来讲,我们俩不属于哪个阵营……”
“那乔家找爸爸干嘛?”清宁低声道,“看不出有什么需要交换的?”
林雨桐叹气:“乔家是不愿意放手,可不放手也不现实。他们家老爷子最近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这话说到这里,清宁就明白了。
老人政治嘛,老人不在了,要是家里没有领军型的人物,那……就得重新洗牌。
“你跟我爸想怎么做?”清宁贼兮兮的问。
林雨桐一拍她闺女的脑袋:“玩去!跟你说你也弄不明白。”
清宁是真不明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家不仅没被牵扯,七月份的时候,自家老爸高升了。高升组织部,常务副部。
这个衙门那才真是炙手可热。
手里攥着的是官帽子。
而相反,乔家却低调了起来。从乔南的车到乔南出来晃悠的频率,明显能感觉到这一点。
清宁就觉得,她的应酬明显的多了起来。
她的实验是真忙,大部分都客气的拒绝了。但有些人是拒绝不了的。
比如江水这些人。
江水帮着攒饭局了,她再忙都得露一面。
其实也没啥正事,就是单纯的吃饭联络感情。然后从他们的言谈中,清宁觉得她好像是明白点什么了。
如果说乔家是棵大树,那一定是一半长在地上茁壮挺拔,一半深埋在泥土里,盘根错节。乔家自砍了地面上的,而地下那些根提供的养分嫁接到另一棵在他们看来更有前途的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