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在我弄清楚之前,我需得确保你不会再生出事来。”刘则说完这句话,赵佳华只觉得颈上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独自在这间陌生的房间里。

赵佳华没有慌乱,她仔细查看了一遍环境然后坐下了。这是她料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如果走运的话,她应该还能办更多的事,可惜刘则没给她机会。报官是步险棋,她知道,但必须得走这步。

此时刘则的表情让她心里颇痛快,但她仍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报官是太冲动了些,可是我害怕呀,女儿就这般不见了,你又不在,不报官,我又能如何?太守大人是位英明的好官,他会为我们做主的。那安若晨怎么都是龙大将军的人,一般百姓如何奈何得了她。”

“她无缘无故,为何要掳走茵儿?!”刘则怒喝:“事到如今,你还要装。”

“你不查查,怎知不是她干的,怎知她是无缘无故?”

刘则勃然大怒,一把握住了她的颈脖,将她压|在墙上。

“咚”的一声,赵佳华后脑勺撞得生疼,脖子一紧,她本能地抓住刘则的手腕,用力吸气。

“别再撒谎,别惹怒我。”刘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道。

赵佳华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表情:“相公既是什么都不肯信,那我真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你报官时,为何提到赌坊?”

“两家时常走动,自然得去问问孩子下落。既是去了,自然就在证词上说明白。”

“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想让安若晨猜疑,想让她盯着我们不放。她跑来问我了,还去赌坊装模作样。”

“我怎会故意的?那是她自己多疑,与我何干。”

“你会害死我们的。”刘则一脸痛心瞪着她。

赵佳华眨眨眼,无辜又无措:“如何害死?我们宝贝女儿丢了,我们找女儿,这样就害死了我们自己?”

“她不是我女儿。”刘则失控怒吼。

他用力喘气,瞪着赵佳华。

赵佳华看他的眼神慢慢转了冰冷。了然又鄙视的冰冷。

“那她是谁的女儿?”赵佳华轻声问。

刘则瞪着她,不说话。

“你想杀掉她,是不是?”赵佳华又问。

刘则咬牙,掐着她脖子的手一僵。

“或者,杀掉她还是好的结果了。也许你会把她卖掉,让人牙婆子把她卖得越远越好,卖到穷僻偏远的地方,卖到妓|院娼馆,卖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她受苦受折磨就好,对不对?”

“她这个孽种!你骗了我!我那么喜欢你,你却骗了我!”再掩饰不住,也不想再伪装,刘则咬牙切齿,厉声大叫:“你骗了我!”

赵佳华也无法抑制愤怒了,她咆哮着:“我骗了你?!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当初你向我讨好示爱之时,我告诉过你我在等赵公子,我中意他,他也欢喜我,他会为我赎身。我告诉过你!结果你呢!你派了人半路截杀于他,装成强盗抢劫的模样,又找了徐媒婆来花言巧语蒙骗于我。我等了又等,等不到他,我伤心绝望,楼里嬷嬷又一直欺我,我在楼里再呆不下去,这才跟着徐媒婆来了。我对自己说过,既是选了你,便一心一意对你。是你情深意重,对我念念不忘,心怀宽广,不计较我的过往,不计较我曾经钟情他人,是你在那个时候救我于水火。我感激你。可是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刘则一愣,下意识松了手,后退了一步。

赵佳华说到激动处,已眼泛泪光。“我不骗你,我告诉你实话。我是没料到已有身孕,但那时候我已经到了中兰城,我们已经拜堂成亲。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好几次想开口,想让你休了我,我带着孩子自己过,但都没想好该如何说。我珍惜安稳的日子,我也不想你难过。但最后我还是决心说了。我想好了措辞,我一遍遍练习。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偶然间发现徐媒婆很怕你,我发现原来你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和善,你私下里与赌坊联手杀人。所以我害怕了,我怕说出来惹怒了你,我怕自己性命不保,更怕你下毒手伤害我的孩子。所以我瞒了下来。”

“茵儿在哪儿?”

“死了。”

☆、第49章 (修订)

第49章

刘则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赵佳华的脸上,喝道:“说实话!”

“啪”的重重一声响,赵佳华的脸被打歪到一旁,她的嘴角裂开,被划出一道血痕。

赵佳华吃痛得皱紧眉头,但转过脸来,已然一副冷静表情。她平板板地道:“她死了。与其被你残忍杀害或是凌|辱|贱|卖,不如我亲手让她安详无痛苦的离开。”

“扯谎!你怎么舍得伤她!”刘则大声吼道。

“在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后,我没什么舍不得的。”赵佳华冷冷地看着他。“赵公子来找过我,对不对?他死里逃生,竟然没死,你很惊讶是不是?”

刘则确实惊讶,他愣了一愣。

赵佳华继续道:“赵公子不知道内情,只听说我嫁到了中兰城,他不死心,想质问我为何不等他,于是便来寻我。他找到了徐媒婆,听说我生了个女儿,算算日子,他觉得有可能是他的,所以他让徐媒婆带他找上了酒楼,想看看我嫁的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希望能带我走。你装成良善和蔼不知情,答应带他见我,当面问问我的意愿,结果你带他去了赌坊,当着徐媒婆的面,让打手们将他杀了。”

刘则大吃一惊,“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徐媒婆贪财,扒了他身上的金银饰物去当。我逛铺子的时候看到他的戒指和腰佩玉坠,一打听,竟是徐媒婆当的。所以我就去问她。”

刘则冷笑:“那婆子还真是个蠢货。”

“我吓了吓她,她便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她欠了赌坊太多钱,要被砍手,你出面救了她,答应帮她还债,只是要求她为你办事。便是去丰安县将我拐骗回来,说服我嫁给你。她确实蠢,她竟然没想到这是你设的局。”

“笑话,找个媒婆子说亲何必设局。花银子请一个,两个,三个,都比替她还赌债来得便宜。”

“这不是还得让她帮着杀人放火守口如瓶嘛。不止一次赌债,一次又一次,哄着她去赌,拐得她不得脱身。”

刘则微眯了眼,思索着眼下的情势:“你还知道什么?”

“没有太多。徐媒婆虽然蠢,但她胆小。可就算她不说,我有眼睛,有耳朵,我会观察,会思考。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嫁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老板。”

所以真的就这些?刘则再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徐媒婆死之前。我正打算拉她一起自救,尤其是我知道你晓得了茵儿非你亲生骨肉后,我便觉得一定得做些什么才行。你看茵儿的眼光,那恨意,根本无法掩饰。我偷听到你酒后与娄志商量怎么对付茵儿。”赵佳华垂了眼,悲伤地道:“可是我还没想好如何游说徐媒婆,我对她没有把握。她有这么多把柄在你手上,我也得找到她的把柄。可还没开始,她便突然死了。她死了之后,我这才意识到,我在这中兰城虽呆了三年,却似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鸟儿。我出不去,没有朋友,除了衣食无缺,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