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二人,皇上忍不住摇了摇头,“那奴才清醒时便有些没规矩,喝醉之后更是无法无天。”
修凌焕看着阿思的背影,轻笑道,“或许,就是因为没规矩,才会被六弟留在身边。”
“朕瞧着你今日心情也挺不错。”方才那奴才对修凌焕这般无礼,他竟也是破天荒的配合。
修凌焕摇头轻笑,“那奴才到底是立了大功,父皇都未怪罪,儿臣怎敢动怒。”
“哼,嘴硬。”
唯有皇上身旁的太监瞧了出来,这父子三人对那奴才的态度,都不同寻常。
阿思脚步虚浮,跟在修麟炀身后,越走脑袋就越发昏沉。
走在前头的人影却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于是,阿思轻唤了一声,“爷。”
修麟炀停了脚步,回头看那走起来摇摇晃晃的人,“何事?”
阿思停了脚步,“走不动了。”
修麟炀觉得好笑,“怎么?还想要爷抱你回去?”
醉醺醺的摆了摆手,“不用,抱着多不雅呀!背着就好。”
修麟炀不理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阿思看着修麟炀的背影,抬手,伸出了拇指,闭上了一只眼,测量着距离。
修麟炀走着走着,只觉得身后的脚步突然加快了。
当下便明白那狗奴才想如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而后,背上一重,他便甚为自然的反手至身后,抱住了阿思的双腿。
“狗奴才,吃了豹子胆?”还真敢让他背着!
“嘿嘿。”阿思轻笑,脑袋靠在修麟炀的肩上,“爷真好。”
酒气随着她的笑意弥漫,修麟炀没说话,只听着背上渐渐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月光皎洁,修麟炀踏着霜白的花岗岩,一步一步往宫外走去。
主子背奴才,他也算是旷古烁今第一人了。
出了双华门,王府的马车便迎了来,车夫看见这一幕,不由的一惊,平日里能管理的很好的表情这会儿也失了控。
修麟炀并不在意,“你先回府,本王背着这奴才走走。”
“……”车夫的下巴差点要掉在了地上。
直到修麟炀背着阿思走远了,他才想起自个儿竟是忘了回话。
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回去,会不会赐他一个死罪?
而显然,车夫多虑了。
修麟炀背着阿思,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年幼时。
那时,那个人也是这般任性,喜欢胡闹,喜欢赖在他的背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人突然一声厉喝,“看招!”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拳头猛的朝前一伸,差点误伤了他。
修麟炀眉尾一挑,心头一阵冷笑。
这狗奴才,岂能与那人相比。
双手一松,阿思落在了地上。
脑袋磕在了石板上,惹得她一声痛呼,“哎呀!”
修麟炀面无表情,“将这狗奴才扔进玄阳池。”
束风自黑夜中现身,应了声是,俯身将仍旧未醒的阿思扛了起来,飞身往王府而去。
玄阳池,就在清风阁的后头,池水常年温热,气味熏人。
束风是怜惜阿思的,只是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
阿思被扔进了池子里,池水瞬间将她包裹,阿思酒醒了大半,拼命挣扎。
好在前世深谙水性,没多久便控制住下沉的身体,浮出了水面。
却不料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顶,将她重新按回水里。
阿思挣扎,照理说她力气奇大,不可能挣不脱,可那双手凝着内力与巧劲儿,竟是让她无可奈何。
她瞬间明白了,是修麟炀!
索性不再挣扎,阿思冷静了下来,憋气保命。
修麟炀却是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拎出了水面,笑意,藏着嗜血与暴戾,“狗奴才,酒可醒了?”
池水朦胧了阿思的眼,阿思用力眨了眨,方才看清楚修麟炀的面孔。
却是莞尔一笑,“爷,你真好看。”
唇角的冷笑,刹时凝结,修麟炀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脑海莫名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朝着那双湿润的红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