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薛安安并不打算放他走,而是他身边气吐如兰道:“再往前走,就是瓦剌的王都了,安安并不敢奢求什么,只想公子陪安安一夜,也算了了安安的一桩夙愿,从此后安安一人在这瓦剌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安平公主!您疯了吗?”宋无忌震惊于自己所听到的话,“您可是来和亲的公主,您的肩上担负着的可是大周和瓦剌之间的和平!”
“可那又与我何干?”没想薛安安却是冷笑道,“是你们先陷我于不义的,我为何又将那些所谓的大义一肩担了?又有谁知道,我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而已!”
听到这些,宋无忌几乎就瞪大了双眼。
他不知道这样的薛安安去到瓦剌和亲之后,对他们大周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还请公主不要意气用事!”宋无忌也就扯过一边的薄毯盖在了薛安安的身上,“倘若因此而挑起了瓦剌和大周之间的战事,你我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哈哈哈,即便成为了千古罪人又如何?”没想薛安安却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金簪,在手中玩弄道,“我已经想好了,待我和那瓦剌汗王成亲后,我便要将此簪直插他的心脏!然后我们一起灰飞烟灭……”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碎瓷声,薛安安随之便翻了个白眼往一旁倒去。
宋无忌正觉得奇怪时,却瞧见赵如意拿着一个破碎的陶罐从薛安安身后的帘子后走了出来。
“如意?”宋无忌就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赵如意。
“我听人说,公主将你唤过来了,因为久不见你回去,担心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便想过来瞧瞧。”赵如意同宋无忌并没有隐瞒,“然后刚好就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
她不明白薛安安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一些话来,可倘若她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去瓦剌的新汗王和亲,那大周真就离战祸不远了。
宋无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只是送亲的副使,真要有什么事,恐怕还得由身为正史的二皇子来定夺。
在确定了薛安安只是被赵如意砸晕了之后,宋无忌便带着赵如意去了二皇子李义的毡帐。
二皇子李义平日里并不善于骑射,因为从京城出发时,他连骑了三日马,大腿内侧便被马鞍磨破了皮,不得不坐进了马车里休养。
这一生从未出过京城的他,接了一份让众皇子都颇为艳羡的差事,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这一路吃了多少苦。要知道他在京城里每天都是锦衣玉食,偏生出来后每天都要他以烧饼充饥,这样的苦日子他真是每天都掰着手指头在数,就期盼到了王都之后,能够让他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
因此他就特别不明白宋无忌每天怎么有那么多事好乐呵的?难道就是因为他执意要带出来的那个小婢女么?可他瞧着那个叫做如意的女子不过姿色平平,就越发想不明白宋无忌怎么就单单对她着了迷。
不过这些,他也单单只在心里想想而已,他的母妃祁贵妃这些年一直能在宫里和徐皇后相处得相安无事,全是因为她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在这一点上,李义深得其母真传,他虽是二皇子,可是那些与他无关的事,他从来不会去多打听半分。
因此,每日宋无忌和赵如意在他的跟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他只当没有看见。他只知道这一趟出来,他的任务便是将薛安安平平安安地送至瓦剌王都,让她顺顺利利地和瓦剌的新汗王拜堂成亲就行了。
可当他听闻来和亲的薛安安竟存了这样的一份心思时,他的心也瞬时凉了半截,自然不敢将此事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