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他女儿吗?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的士兵凌辱,这样的将军还真少见……”
“有什么样的士兵就有什么样的将军,谁知道他是不是就喜欢这样啊?”
“对,说不定他比这些士兵还没人性,他刚才还去弄那个妖孽的血喝呢!说人家是妖孽,也许自己才是真正的妖孽。不是恶魔,又怎么做得出恶魔才会做的事呢!”
韦弗追逐着声音一个个看过去,没注意在敌人的刀剑面前都没有露出惊恐的自己脸上是怎样一种恐慌的表情。
弄错了,大家都弄错了,他的孩子都逃难去了,眼前的人不是他女儿,他只是在做一个梦啊,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啊……啊……
韦弗突然凄厉地狂叫起来,他的声音如困兽一般凄惨悲恸,让听者无不动容,社台旁所有围观的人和士兵全都静了下来,都看着他。
韦弗看着巧儿,那双眼睛里都是期望,大大的眸子不如往日清澈,混沌中混着血丝,小小的脸青紫红肿相间,倔强中透着委屈。他的目光移到远处,金儿抽搐着,那双布满了血的手向前抓着,不肯放弃地要向他爬来似的……
“你们不是巧儿,金儿……你们都是妖孽变幻来害我们的……”
韦弗突然狞笑着,抽出了自己的剑向巧儿劈去:“我杀了你们啊……”
那扭着巧儿的士兵见他挥舞着剑恶魔般凶狠地扑过来,都吓得松开了手,害怕被凌厉的剑锋所波及。
剑砍在了巧儿的脖颈上,那声‘爹’断裂在垂下去的头颅中,巧儿惊恐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当场就断了气。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连那些一路以折磨凌虐百姓的残暴士兵都惊呆了,任谁都从刚才韦弗的表现中看清这巧儿的确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杀?
“我杀了你们这些妖孽,看你们还害不害人!”
韦弗的剑从巧儿脖颈中收回,半空就劈向了离巧儿最近的士兵,人头飞到了半空,洒下来的血点如血雨一般落到了附近士兵百姓的脸上身上,热乎乎还带了粘稠的感觉烫伤了众人的思维,眨眼间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尸体终于让人清醒过来。
韦将军疯了……
韦将军妖孽上身了……
韦将军在为家人报仇……
无数的猜测谣言随着四下逃散的人群疯狂地传开,谁也无暇弄清韦弗到底是恼羞成怒地报仇,还是自己两个幼女被凌辱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才展开了屠杀,只是顷刻间高平镇就成了屠杀的战场……
闻讯赶来的韦弗亲兵和那些半路加入的士兵互相厮杀,国仇家恨私怨甚至平日口角的不满都在这厮杀中没有理智地发泄。
没有人去想为什么杀,也没有人想要得到什么,只知道都杀红了眼,提了刀剑出来不撂倒对方,对方就要撂倒自己。血流成河不管,只顺应着本能在这血河中为活着而挣扎!
分不清敌人是谁……被压抑的恐惧和纵容出来的疯狂或许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发泄,然后是最后的审判……
死不可怕!活着没有希望才是最可怕的事!
瞪着眼倒在血河中,反而安心了,天堂进不去,地狱吧,洗清了罪孽,下一世再不为人。
做人,太累!